可没眼色的人说来就来,李春明兴冲冲的小跑着过来,探头就问施明芳“夏芒呢?我娘做了好吃的,叫她赶紧过去趁热吃呐!”
昨天被闺女洗脑,再看到李春明就会不由自主的怀疑,又听着是赵香秀叫,施明芳就不大乐意叫闺女去,就拒绝道“昨儿个吹了风,又累着了,夏儿还睡着没起呢,都忙呢就不叫她过去添乱了!夏儿味口也不大好,啥好吃的给她也吃不太下,回去替二婶儿谢过你娘还叫她掂记着。”
李春明没料到太阳都老高了,堂妹还没起。不过前头贵客可是等着看呢,这可关系着他的前程,他哪可能让出纰漏。
就当看不见施明芳的不喜,当即厚着脸皮到夏芒门口,咣咣砸门,“夏芒,快起来,前头爷奶还有我爹都等着你过去,刚好我娘蒸了肉包,叫你趁热过去一起吃。”
他也知道施明芳母女都对自己娘不待见,马上改口带上老人,这下夏芒两人就不好拒绝了。
里头夏芒早在李春明和施明芳交涉时就醒了,又见李春明不拉她过去不会罢休的架势,暗想果然,自己的直觉没错,这是又算计上了。
既躲不过去,就见招拆招吧。怕李春明再聒噪,拣着衣服穿着,回道“知道了,我正起着呢,春明哥你先回,我洗把脸就过去。”
李春明当然要盯着她,哪肯自己先走,应着“没事我等着你做个伴儿”,顺势坐到堂屋的椅子上。
施明芳见闺女已经答应了,知道她有主意吃不了亏,再李春明在边儿上看着也说不了啥,就吩咐着“要去就快着些,不好让你哥久等”,又对着李春明“那春明就先坐着,我这正缝着着衣裳呢”,转头回了自己屋子。
李夏芒收拾穿戴好了,又洗了脸抹了护肤品,才随着李春明往外走。
看着堂妹穿着黑色高领毛衣,配着黑裤子,外又罩着件灰色的小袄,浑身虽不是黑就是灰的,一点也不鲜亮,可就是说不出来的好看动人。似乎自打病了一场,堂妹就如同长开了一样,更叫人移不开眼了!
几次想叫她换些鲜亮衣裳的话到了嘴边又叫他咽了回去,现在看很是不必要。美到他堂妹这样的,大概披着麻袋都是掩不住丽色的。
原想着大早上就给那头去电话问问情况,没想到人等不了直接开车杀过来了。气派的吉普车就停在了他家门口,这会儿全村都该知他家里来了贵客了。
幸好他行事机敏,昨晚就和爹娘通了气,又一起说服了爷奶,四叔四婶儿,今早才不会被贵客等门给打个措手不及。
姜还是老的辣,昨天他原本是怕没他爹的支持成不了事,才告诉他爹的。可他爹却说这可是全家的大事,对夏芒和家里都好的事,就该让爷奶叔婶儿都晓得,到时即便夏芒还犯倔,二婶儿因为心疼她也不同意,家里人都上阵做工作,到时夏芒也就明白家里都是为她好了。
想着等在屋里的那位贵客,长的俊秀斯文的就和古时候的大户人家的少爷似的,都说那位靳同志长的俊得很一表人才的,虽说他没看到那位靳同志,他却觉着该是这位罗同志更好些。
堂妹见了该也会中意的!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跨进前院,夏芒才觉出外头不同寻常的热闹,大门口咋还聚了好多人,细看却是停了一辆绿色的吉普,引得村里的大人孩子在外头探头探脑的。
部队上的?难道是靳淮安有事?
看着李春明故作神秘的样子,李夏芒就倒尽了味口。直接开门进了李炳田的屋子。
这一进来,果然热闹得很。
爷爷和大伯四叔围着两个年青人,一付招待贵客的样子。
看她进来,竟是一反常态的没招呼她,都不约儿而同的瞅向了其中的一位戴着眼镜着中山装干部打扮的年青人。
李夏芒也顺着看过去,刚好和那人目光对上。
然后就看着本来还算温文的青年,因看到自己的脸而露出的惊艳迷恋狂热和势在必得的总总表情变幻在他脸上,立马就让她觉着这人扭曲猥琐起来。
再看着周围殷切打量着自己的李家众人,李夏芒隐隐有些明白了。
不过她还是不想将这些人想的太遭太渣,打小见过多少大场面的李大小姐淡定的走过去问候着:“爷大伯四叔,家里有客还叫我过来干啥,生火做饭的我都不拿手,来了不是给大伯娘添乱吗。”
乡下规矩,家里来客都是男人陪,女人得在灶下忙活。
她这也是提醒家里来客,还是年青男子,巴巴的叫她过来,显然很不合规矩礼数。
李家的男人也听明白了,脸上就都有些挂不住了。
在旁边看美人看得痴迷的罗树青这时也被表弟侯天宝给推清醒了些,恢复了平日的风度气派。不甘于被佳人忽视,又急于得到美人的首肯,想着乡下姑娘最盼的不就是离开农村进城吗,想着于其迂回不如直取“是夏芒吧,我是县里的罗树青,我爸是县里革委会主任,今年二十六还没结婚。这不我表弟和春明兄弟要好,今儿刚好下来办事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就荣幸的认识了夏芒妹子。我也就不藏着掖着直说了,我本人对夏芒妹子非常满意,希望夏芒妹子能和我结婚。彩礼大件儿啥都按最好的来,县里的工作也可着你心意挑,你看行不,行的话咱就早点定下来,你也不用在农村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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