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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人就是混蛋,绝对姑息不得。
    云禧道:“你去吧,他不敢乱来。”
    巧妹哭道:“当家的,千万使不得呀,这位大夫把我的病说得一清二楚,绝不是中毒。”
    “一旦经了官,咱不是挨顿打,就是搭进去不少银钱,爹和娘还等着咱们回去伺候呢。当家的,你去买药吧,钱花没了我再赚就是。”
    “你哭啥,不许哭。”大汉的声音柔了几分,似乎有些意动,然而他的目光四下一扫后,又咬着牙根坚持着要报官。
    季昀松明白他的心思——盘碗都是他砸的,他怕赔钱,就想一条道走到黑。
    季昀松想让他死了心。
    他说道:“只要进了顺天府,多则百两,少则五十两银,地上不过是些粗瓷,孰轻孰重你考虑清楚。”
    大汉顿时出了一脑门子的汗,目光又犹疑了起来。
    钱娘子叹了一声,说道:“盘碗都是旧的,要不了你几个钱,还是给这位娘子治病要紧。”
    钱掌柜气得直拍桌子,“你这婆娘,我这脑门子不用赔的么……唉唉,算了算了,跟你吵不起。”
    外面的议论声一直没断,不是说钱娘子心软,就是说经了官府准没好果子吃的。
    大汉听得分明,这才瓮声瓮气地说道:“行,先抓药,要是治不好,看我打不死你!”
    这个“你”指的是云禧。
    云禧冷笑一声,“好啊,我倒要看看谁能打死谁。”她从地上捡起方子,瞥一眼正在盯着方子看的赵大夫,又道,“这里缺三味药,你先照方抓药,然后来枯荣堂找我,我免费给你补齐。”
    她不在乎方子,但赵大夫畏惧强权,不配这么快得到她的方子。
    赵大夫有些尴尬,但也只是有些而已。大青朝的大夫的方子都保密,能偷学就偷学,不能偷学便也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再说了,看起来似模似样,不一定能不能治好呢——他主治外科,内科早就生疏了,于妇科懂的更是不多,虽然摸过脉了,也知道其病得很重,但着实不知如何下手。
    “免费?”那大汉重复了一遍。
    “对,免费。”云禧道。
    她不可怜这大汉,但可怜那女子,女子手上针痕密布,靠刺绣为生,想必极为辛苦。
    大汉垂首沉默片刻,“行,你要是治好了我婆娘,我给你们磕头赔罪。”
    病看完了,买药的买药,回家的回家,看热闹的也散了。
    大汉和唐大夫,云禧和季昀松,四人一起出了福来客栈。
    天已经黑了,街上行人不多,偶尔的几声呼唤声,让人倍觉此时此刻的静寂。
    商铺前零星的气死风灯照亮了一条条石板,柔润的青丰富了暗夜的色彩,笔直的道路也变得生动起来了。
    走了几步,季昀松开了口,“有几成把握?”
    云禧把困了的豆豆接过来,“八/九成。”
    八/九成,几乎是十成十的代名词。
    季昀松问:“你的医术来自尊祖父吗?”
    云禧安慰地轻抚豆豆的后背,小声道:“是的,他虽是游医,但医术很不错。”
    季昀松又问:“你懂武艺?”
    云禧笑了,“我就会两招防身术,但我确实懂些武艺。”
    季昀松琢磨了一下,防身术指的是她对大汉使的那一招,武艺可能是她异于常人的力气。
    他说道:“你是妇道人家,用棍棒倒也罢了,这般出手只怕于你的名头不好。”
    云禧反问:“我是妇道人家,不也开了医馆?”
    季昀松苦笑着摇摇头,“我本以为你会招坐堂大夫,从未想过你会亲自出手。如果可以,我觉得还是招个大夫稳妥。”
    云禧知道,他的意见在这个时代是正经道理,她就是辩一万句也难以说服,不如索性闭嘴。
    季昀松见她不表态,还要再说,忽然想起自己其实没什么立场,只好把涌到嗓子眼的话都咽了回去。
    第9章 方子
    二人不再说话,一路沉默着回到枯荣堂。
    小果子把火照顾得很好,两只大锅都咕嘟嘟冒着小泡。
    季昀松在堂屋安坐。
    云禧把熟睡的豆豆送到床上,然后把当归、丹参和活磁石找了出来,刚用草纸包好,那大汉就来了。
    还是小果子开的门。
    季昀松也起了身,提醒道:“那位赵大夫好像对你这方子很感兴趣。”
    云禧道:“随便他,如果能因此多救几个人也是好事。”
    季昀松拱了拱手,“医者仁心。”
    说话间,大汉进来了,小果子先把药接过去,再给大汉。
    云禧道:“一天一剂,前后煎两次,两次倒在一起,混合后再服。”
    大汉闷声闷气地说道:“我会煎。”他谢也不谢,转身就走。
    小果子嘀咕道:“连个谢字都没有,没什么人啊!”
    大汉听见了,嚷道:“治好治不好还两说着呢,谢个屁,欠着!”
    云禧挑了挑眉,“倒也不是无可救药。”
    季昀松又问:“如果无可救药,你还救吗?”
    云禧道:“你也说了,医者仁心,我对病人一视同仁。”
    ……
    从枯荣堂出来,小果子问道:“四爷,你觉得云娘子真能治好那妇人的病吗?”
    季昀松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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