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愿意为五小姐教导。”
顾瑾棠见他打定了主意,就找来了云枝,说:“你将东厢房的隔扇给关上,子玉授课的时候,谁都不能进来。再去请二哥来。”
云枝惊讶的问:“为何要找二少爷?”
顾瑾棠笑了笑:“等会儿母亲就要来永安院了,若是二哥不在,又怎么能说得清楚呢?”
顾予桁在见到云枝第一面,就过永安院来了。
徐子玉正在帮顾瑾棠检查昨日的字帖,还预备布置一下今日的学习任务。见到顾予桁,淡淡拱了拱手:“顾二少爷。”
顾予桁点了下头,直接走向了顾瑾棠:“棠棠,出什么事了?”
顾瑾棠抬了抬眸子,牵唇一笑道:“是想跟二哥来看一场好戏的。”
顾予桁弹了下顾瑾棠的额头,他也真的觉得妹妹也和上一世不同了。
她很多时候,连他这个二哥都看不透。
不过养成的妹妹能成长,他比谁都欣慰。
他们这边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到外院里顾瑾沁的声音传来,“……婶婶,您也别着急。棠姐儿不会做出见外男,这么不知轻重的事的。”连同着朝这边过来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又传来叶氏冰冷嘶吼的声音,“若是假的,她白日里关什么门?!”
顾瑾棠心下一紧,想来母亲对于那些传言,是完全相信了。
下一刻,东厢房这边的隔扇就被推开了。
只见叶氏穿着莲青色夹金线绣襦,美艳的脸上神情冰冷,后面跟着的只有崔嬷嬷,而没有旁人。在她身边的,就是顾瑾沁。
叶氏目光扫过徐子玉和顾瑾棠,冷声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徐子玉正捏着书卷,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淡淡垂了垂眸:“这位是?”
顾瑾棠起身,不疾不徐福了福身子:“母亲,他是国子监的监生徐子玉。是二哥为女儿准备如意院考校,所请的私塾先生。”
叶氏拧眉,顾瑾棠向来是个不懂规矩的,她显然不信这番说辞。而顾瑾沁也唇边隐隐挂着幸灾乐祸的冷笑,无论顾瑾棠说什么,二夫人又怎么会信呢?!
“你一个姑娘家,为何会和外男独处一室?”叶氏面色难看,低吼:“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你可知外头人怎么说的?!”
顾瑾沁也火上浇油,道:“棠姐儿,即便是老师,也不可以如此闭门授课啊。谁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呢……”
徐子玉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他只是一个贡生,自然没见识过侯门大院后宅的这些内斗。
而所有人……都以为瑾棠小姐这次完了!
男女独处一室,瑾沁小姐的指控谁都抵不住啊!
却见顾瑾棠并没有慌张。不疾不徐,站起身来。目光扫过众人,柔声道:“母亲,您误会了。所以这内室并不只有女儿一个人。”
她不慌不忙的,双手交叠:“再者,徐子玉确实只在教导女儿小篆。如果母亲您不相信,可以看看女儿的字帖和书文。”
叶氏的目光扫过紫檀木桌案,的确都是字帖。但即便如此,这种行为也不妥!
顾瑾沁道:“棠姐儿,我第一次听说,老师授课,需要在白日里闭门的。谁又能保证,你们在做什么?”
顾瑾棠冲她一笑,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会引她上钩呢?
她重复道:“这里不止女儿一人。”
“不是只有你一人?”叶氏狐疑的问道。
直到这时,顾予桁这才懒懒的从屏风后面的椅子上起身,绕过来。冷冰冰的扫过了顾瑾沁,说:“是的。母亲,我也在这呢,陪着棠棠。”
叶氏和顾瑾沁顿时吓了一跳,回头,直接撞进了顾予桁漫不经心的眸子。
她们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叶氏这下一颗心才完全放下去了。
她之前听顾瑾沁说,顾瑾棠在永安院私见外男!她气得全身发颤,如今桁哥儿也在这,至少能说明棠姐儿的确是清白的!
若不是如此,这对他们顾家的清誉是多大的伤害。
而顾瑾沁就不同,小脸瞬间怕得煞白成一张白纸!她心肝都在抖……湘云不是亲口来告诉她顾瑾棠在独自会见外男吗?!
她还专门问了永安院外院洒扫的婆子,说顾瑾棠的确带着一个男子闭门!
可谁能想到,顾予桁竟然也在呢!那这算什么男女私会?
难道……湘云是眼线的事情已经被顾瑾棠发现,如今顾瑾棠撺掇着湘云来算计自己!顾瑾沁的脸色灰白,连手心都在出冷汗。她忽然生出一个想法来……是不是湘云故意告诉她,让她在婶婶跟前出丑的!
果不其然,叶氏猜疑的目光已经落在了自己身上。“沁姐儿,你说棠姐儿在永安院私会外男,如今只是桁哥儿给棠姐儿请了私塾老师。桁哥儿自己也在,你怎么解释?”
顾瑾沁仿佛感受到了顾予桁刀子般的目光,手心掐紧了,白着小脸柔柔道:“婶母,抱歉。瑾沁也只是听到下人在说,担心棠姐儿,所以才来急着禀告婶婶的。”
叶氏冷冷的闭了闭眼。
沁姐儿真是糊涂,不分青红皂白便来告诉她。若是顾家子女的名声不好了,整个顾家都会受到牵连。
顾予却桁轻笑一声,森然道:“顾瑾沁,这似乎不是你第一次污蔑棠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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