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株毒草,吸取着养分,自己茁壮生长起来。
康王妃一笑道:“王爷可否是弄错了。他叫姬刑,妾身是亲自见过的。姬刑此人隐忍无害,任人欺凌都没有还手的份儿。虽模样生的好看,但终归只是一个出身寒门的少年。”
康王冷笑一声,按照他对他那老师的了解,姬刑就绝不可能只是一个卑贱的少年。他绝对是一个毒物。
康王妃眸光一闪,“难道他有什么问题?妾身这就让人将他唤过来。”
康王轻微的点了点头。
而在另一旁的湖心亭上,侍卫还在检查院子里是否有没有被捉住的毒蝎子。
顾予白见妹妹这样紧张,勾唇道:“棠棠这样胆小,方才还不顾一切冲出来。”
顾瑾棠就忍不住去推她,“你都没看见刚才大家都被吓哭了……所以我明明就是担心哥哥,还这样玩笑。”
她轻轻撅嘴,说:“你们都不懂怎么避开这些蝎子,但是我知道啊。我原先在乡下的时候,就遇到过这么——大的。”
顾予白脸色微微一变。眼底闪过一抹狠戾,无论怎么说,他的妹妹,应该是在京城高门里锦衣玉食娇养起来。
而不应该去体味分毫乡下的生活。
这些都应该是顾锦瑟的。
顾予寒却抱胸,冷肃说:“这毒蝎子根本就不属于此地,康王府这样的地方就更不可能出现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去找康王。”
顾予白也敛了神情,抚额,凝眉沉思。
顾予寒瞥他一眼,“三弟不和我一起去?”
顾予白眉眼温和,“棠棠看来是受了惊吓,我就在这儿陪着棠棠,就辛苦大哥自己去了,”
顾予寒冷着脸,淡淡移开了视线,便自己起身离开了。
毕竟方才棠棠这样当众关切他,顾予白心底还是有些温暖。他自小都是在外室子长大,只觉得这些家人之间的情谊很稀罕。
姬刑唇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
顾瑾棠不仅对她那大哥体贴倍至,对这个三哥也不错。
那很好,他就送她一份大礼,送她和她的哥哥一起去见阎王。
这时王府的卫兵却过来了。厉声道:“贱民!快随我一起去见王爷!”
他们手里拿着绳子。
姬刑还忍受着身体上的剧痛,垂下眼睑,又是一副温顺无害的模样,轻声道:“你们等等。”
而顾予寒也见到了康王。
康王拱手道:“都是我的疏忽,竟然让这康王府遇到了这样大的险境。抱歉顾将军。”
顾予寒却冷冷的道:“王爷素来不参与什么朝堂斗争,又会有什么人会来迫害王爷?不过是有人蓄意报复罢了。”
康王面色一变,“……按照顾将军所言,顾将军以为,究竟是谁胆敢在本王的王府里报复??”
顾予寒就道:“且看究竟是谁受伤,不就知道了。”
康王脸上染上了层层的冷汗。
他浑身都在发抖。正不正是证实了他的猜想,这一回受伤最终的几人,不都是刚才凌.虐了姬刑的纨绔公子?
不对啊。
明明方才顾瑾棠也让人给姬刑拴上了绳子。为什么偏偏其他人都被蝎子咬过,腿上受伤。而顾瑾棠却完全没事一般。
难道是姬刑没动得了顾瑾棠?
康王就对顾予寒拱手道:“将军放心,本王定然查明真相。”他一咬牙,对着身边人说:“还不快去将那个孽畜抓过来!”
然后手下的人就把姬刑给抓过来了。
少年一双黑眸,死死的盯着康王。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康王大步走近,顾予寒也在。他低沉沉道:“你别忘了你老师的下场,别以为本王不敢动你!今天的蝎子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最清楚!”
说完就往姬刑的腿上踢了一脚。
姬刑只觉剧痛袭来,然后就看到了那个清贵、淡如冰雪的男人,顾予寒。
他冰冷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孽畜!你还狡辩!来人,将这个邪物给我丢到水牢去!”康王上去又是一脚。
顾予寒却制止了他,说:“康王爷,我们没有证据。就不要做这样的事。”
康王胸口重重起伏,“那顾将军以为,怎么才能查出来?”
顾予寒就道:“从别处入手吧。查查蝎子的品种,被咬的人的后遗症,究竟这蝎子是从何地而来。”
康王点头。复又恶狠狠的盯了一眼姬刑,“没想到那些人怎么都没把你弄死!”
姬刑点点头,兴许是因为他生来命硬吧。
他的老师也被他算计而死,但他还活着。
康王只觉得心头烦躁,不知道为何陛下要把这么大一个麻烦丢给他,就挥挥袖子,“赶紧把人给关系来!不给他吃不给他喝!看他什么时候把真话吐出来。”
姬刑被吊了起来。就在康王府后院的柴房里。
偏偏这里和康王府的花园只有一门之隔。所以姬刑能清楚的看见、听到那些穿着鲜艳的世家小姐之间的打闹,还有她们说的话。
姬刑唇边蓦然勾出一丝残忍的弧度。
有人在旁边议论,“今日王家的夫人和公子真是走了霉运,被那个叫姬刑的掐了脖子不说,还被蝎子咬了一大口!”
有人却闻之变色:“怎么回事呢,难道就因为得罪那个叫姬刑的,所以被蝎子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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