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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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簇睡前还想着,一定要在醒来的时候,再好好质问他和太子到底有什么联系,却没想到一醒来,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太子妃那边不知为何动了胎气,早产生子,诞下皇长孙,所幸母子平安,在东宫修养了好一阵,身子也逐渐调理过来了。
皇长孙降生,顺平帝大喜,不仅减免赋税三年,且为章家二房赐了爵位。
章丘如今为安乐公,是世袭之位,世子乃长房长子,二房却是没有资格袭爵的。
但章丘一日不去,长房便永远是世子之位,反倒是二房借了太子妃的荣光,在自己大哥之前封了爵位,成了元庆侯。按着规矩,他是可以分家离府的。
但毕竟章丘还在,章家两房一向也和睦。
章家二房不见得会分出公府,却再也不必被大房压上一头了。
云簇觉得她父皇这圣旨下得颇为奇怪,这不是将大房架到火架上烤?
但是想想,或许正是知道了二房的行事,故意捧杀也是一种可能。
不知为何,云簇最近心里有些不详的预感,让她心里很是不安。
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却没有任何事发生。
两月后。
抚南王一家已经入京近三月了,世子在岭南独守终究不是办法,于是,在七月末,抚南王主动提出,要回岭南镇守。
皇上自是无不允准。
抚南王一行收拾行囊出发后没几日,隋王也该重回川渝,但因为皇子武将需得避讳,所以稍迟了几日。
云簇在隋王走后心情便不大好,沈慕知道她们兄妹感情好,因此并不打扰,只是默默守在她的身边,陪她疏解情绪。
这日,云簇和沈慕直到快天亮才缠绵睡去,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到了吃午膳的时候了。
云簇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开口,“沈慕——”
奇怪地是,竟无人应答。
沈慕不在?
云簇睁开眼睛,敲了敲旁边的小桌,唤人,“轻蝶——”
这回倒是有人了,却不想轻蝶一脸焦急,一进来便快步走到她身边,跪下禀报道:“殿下!”
云簇见她这架势,心口狠狠一跳,她急忙掀开被子要起身下床,“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轻蝶努力平复语气,急道:“殿下!”
“三殿下回川渝途中受了伤,如今已经连夜送回隋王府了。”
“什么?”
云簇霍得一下站起身,因为起得太猛,身子还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轻蝶忙扶住她,“公主!您小心玉体。”
云簇朝她摆了摆手,“我无事。”
“三哥那边怎么样?沈慕呢?是不是代我去隋王府了?”
她一连串地问题问出来,只觉得再也坐不住,她握住轻蝶的手臂,声音轻却坚定,“备轿,更衣。”
轻蝶连声应下,扶她起床洗漱更衣,在外间侯着的奴婢进来给她整理宫裙,云簇拂开轻蝶,自己系着领口的扣子,一边系一边问:“对了。沈慕呢?是去隋王府了吗?”
轻蝶给她簪发的手指微微一顿,“回殿下,奴婢……”
她顿住,不敢再说。
云簇陡然生疑,她拧起秀眉,声音也冷下去,“回话!”
轻蝶默默跪身下去,顿了好半晌才小声道:“回公主,抚南王一行遇袭,驸马已经带上出京了!”
“什么?”
云簇怎么都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她将轻蝶扶起来,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卯时未到,驸马便匆匆离府了。”
卯时?
云簇扶着椅子背,缓缓坐下去,“卯时便走了?那岂不是一夜未睡。”
云簇问:“怎么不叫醒我?”
轻蝶回道:“驸马严令奴婢不许吵醒公主,还特特嘱咐了,您醒了之后,也要瞒着,不许主动和您提起这件事。”
“是什么时候出的事?我怎么半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轻蝶这回也摇头了,“奴婢也不知。”
“沈慕没有留下别的话么?”云簇忍不住又问。
两人还从未分开过这么久。
更何况,昨日在拥抱在榻上缠绵,今日晨起,却听说他已经连夜离京,云簇心里总是有些怪怪的。
谁知轻蝶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
“驸马什么都没说。”
第53章 这件事,别告诉簇簇
云簇坐在椅子上沉默半晌, 直到外间有人来提醒她,马车已经备好了。云簇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她拢一拢衣袖, “走吧。”
轻蝶跟着出门,将她扶上马车。
隋王府离着公主府并不远,想到隋王重伤回京, 府内应该已经一团乱了,云簇便叫人直接到了侧门, 也没叫人通报, 不想再去打扰了隋王。
云簇只带了轻蝶一个人下车, 王府内来来往往的下人看到云簇忙跪下行礼, 云簇却朝他们摆了摆手, 说:“不必管我。你们忙你们的,我自己进去。”
越走到寝殿前人越多, 除了伺候的宫女太监,还有接连不断为隋王诊治的太医。
云簇看着宫女一盆一盆地血水端进来, 心口不住地跳,她捂住胸口, 没有即可进入, 而且扶着轻蝶的手坐到了一旁的廊下。
“殿下。”轻蝶蹲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安慰她,“别担心, 太医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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