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奶奶,依依她病的很严重,我想借点钱带她去县里看病。”容时宁鼓起勇气说。
一听到钱,容老太太本就不和善的面庞脸拉的更长,“我哪里有钱借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也不嫌晦气,山上随便扯一点草药给她吃就行了,还去看什么病。好了就是她命好,不好就是她的造化。”
容老太太恶毒的话,其他人并没有阻止,只是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他。
“依依她已经发烧几天了,再不治就不行了。”容时宁低声哀求,并没有因为容老太太刻薄的话放弃。
“你想治你就去治,我反正没有钱借你。”容老太太绝情的说道。
容时宁见借不到钱,咬咬牙,鼓起勇气,耿直脖子说道:“那我要把租佃给堂伯堂叔的地卖了,给依依看病。”
一听说要卖地,容德业兄弟俩就坐不住了,在他们眼里,这些地已经是他们的了,怎么可能让人卖掉。
容德业的妻子夏桂花性格泼辣,立刻跳出来:“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地里都是庄稼,现在卖了,你让我们一家喝西北风去,你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啊。”
在一旁观察全场的那只鬼对这无耻行径暗暗佩服,这地本来就是容家的,他们每年租佃的粮食都不给齐,起先还说是因为地里的收成不好,后面直接把一袋挑拣剩下的粮食往他们家门口一扔,连借口都懒得说,今日容时宁想卖自己的地给妹妹看病还说要逼死他们一家,容德业家除了租佃这些地以外,自己家可还有二十多亩的地,农忙时都是请人种。
容时宁笨嘴拙舌,涨的脸通红,见容德业家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他“扑通”一声跪在他们一家人面前,头磕在地上“碰碰”作响,口中一直重复“求求你们了,依依病的很严重。”
容德业一家无动于衷,反而因为有人跪在他们面前,心生满足。
容德业的妻子夏桂花见容时宁懦弱无能,说话越发难听:“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体谅侄子年幼,好心帮他们家种地,还种出仇来。”
这颠倒黑白的能力也实属罕见,容德业家的其他人幸灾乐祸,容子川甚至还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容时宁,这一家人对容依依生死不问。
容德业次子容子武在县里的听水楼做跑堂小二,平日里受客人撒的气不能反抗,今日难得回家,看到跪在地上懦弱的容时宁,心里忍不住兴奋,他一拳打在容时宁的脸上,把他打倒在地,骑在他的身上,双拳不停的揍他,每打一圈,容子武更兴奋一些,容时宁不敢还手只能不住的求饶。
容德业家的争吵声引来了邻居纷纷看热闹,村里的人知根知底的,都知道这一家什么德行,也不敢上前,怕祸及自己,只能在旁边劝架。也有同情容时宁的,偷偷的让自家小孩去找村长,也只有村长能治一治这些人。
容时宁本来就身体单薄,容子武又人高马大,力气又大,渐渐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直到不动,容子武见到容时宁停止挣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吓了一跳,立刻冷静下来,他只想出出气,不想杀人啊,慌忙起来。
第二章 还魂
那只鬼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忍不住同情他,但也无能为力。见到他一动不动躺在地上,鬼飘到他面前,脚朝上,脸朝下,脸对着他的脸,嘟囔:“不会真的死了吧。”
凑近仔细观察,胸口没有起伏,真的没气了,刚想飘走,一边还想着如果出现两个小鬼,那他是不是还有个伴,突然一阵巨大的吸力,把他吸住,天昏地暗,一会儿,他竟然感觉到了浑身疼痛难忍。
这一切的发生其他人都看不到,容子武用脚尖踢了踢容时宁,强装镇定:“喂,你别装了,快起来,我又没有下重手,快起来。”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在的一瞬间他真的是想打死他,暴虐的情绪一旦失控,很难收回来,他也看中容时宁家的房子好久了。
围观的村民,起先热闹看的起劲,这会儿也害怕起来,议论纷纷,不会真的打死人了吧,有胆大的想上前看看究竟,最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村长来了。”
村长看着口鼻流血躺在地上不动的容时宁,也吓了一跳,手指一探鼻息,心中一惊,没气了,正想如何处理这事,地上的容时宁突然“哎呀呀”的突然发出痛呼声,让村长以为刚才的一瞬间是错觉。
容时宁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裂开了,但更让他在意的是,他怎么会感觉到疼痛呢,他是一个鬼啊,难道,他想到某种可能。
他睁开眼看眼前的场景,没错还是刚刚的那个地方,容子武站在他前面,旁边的村长还被他吓了一跳。他一骨碌坐起来,看看自己的手,摸了摸胸口跳动的心脏,心中惊涛骇浪,这个皮包骨头的手不是他的啊,是村民容时宁的,他这是借尸还魂了吗,这以后他还能投胎吗?一时间容时宁沮丧不已。
村长被容时宁的动作下了一跳,试探的问:“宁小子,你没事吧。”他刚刚是真的感觉到没气了。
容时宁迅速的反应过来:“村长,我没事,刚刚是被他打的背过气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村长心有余悸的说道。
又想到自己在家中吃着饭被喊来这里的目的,气不打一处来,容德业家真的没有一个省心的,要不是有一个秀才公容子文在,他真的不想搭理这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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