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何掌柜立刻出声附和:“姑娘,做生意本就是这样的,若是大家都一直赚钱,那岂不是大家都去做生意去了。姑娘不曾亲自经营铺子,不知道其中的艰辛。”
两人一唱一和,其他掌柜看阿乐的眼神都不对了,不懂装懂,还在鸡蛋里挑骨头。
面对众人轻视的眼神,阿乐不曾退缩:“我自管理容家铺子以来,对各家账目了如指掌,每个月该有多少钱的盈利自然心中有数,两位掌柜现如今没有达到我心目中的要求,又说不是账目上的问题,是受其他因素影响。只是容家请各位掌柜来管理,本是看中各位的能力,遇到事解决事,如今两位掌柜百般推诿解释,那便是两位掌柜自身能力问题,不能胜任了。”
“你……我做掌柜时,你还没有出生,一个黄毛丫头竟然也敢这样指着我。我能力如何,在做的各位都是共事之人,有目共睹。我听说姑娘都不是容家人,也未曾听提起东家有夫人或者未婚妻,不知道姑娘今日是以何种身份,坐在这里?趁着东家不在,对我指手画脚。”朱掌柜怒不可遏。
听朱掌柜如此侮辱阿乐,小君坐不住,站起来,愤怒的说道,“阿乐姐姐是我容家之人,无论大哥在与不在,阿乐姐姐皆可做主容家所有事,反倒是你,不过是我们容家聘请的一个掌柜,你若是不愿意留下,可以立马滚。”
小君小小年纪,气势十足,有几分容时宁的影子。他侧过头看向旁边的阿乐,想安慰她,发现阿乐沉默的盯着朱掌柜,冷静的可怕。
“阿乐姐姐。”小君扯了扯阿乐的袖子,小声的唤她。
朱掌柜先后被一个女子、一个半大的少年接连侮辱,咽不下这口气,而其他的掌柜此时也站在朱掌柜这边,毕竟阿乐在没有充分的证据的情况下,开口冤枉人,同时他们也不满一个小女子凌驾于他们之上。
双方剑拔弩张,梁恒此刻心里也在想阿乐是否操之过急,这帮老油条没有那么好对付,正准备说些什么缓和气氛。
“咣当。”一声响,阿乐挥起右手,把茶杯扫在地上,茶杯落地,溅起的茶水惊吓了众人。以往容时宁在时,阿乐无论在外面或者在家里举止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笑对众人。此刻在场所有人初次看到阿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没来由的心慌。
阿乐冷冷的看着朱掌柜,嗤笑:“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先前好颜与你相说,是想留给你一些脸面,让你知难而退,你倒好不但不领情,还处处咄咄逼人。说到底,朱掌柜不过一个容家雇佣的众多掌柜之一,是铺子里的丰厚盈利,让你看不清眼前的形式,以为这些利润是凭借你那天赋异禀的能力赚到的吗?你大可以试试,离开了容家,你又有多大的本事,还不知死活的与钱家勾结。当初曹家与我们容家争夺时,尚且不畏惧,反而在广陵府站稳根基,如今连钱家都不敢正面与我们争斗,只敢诱惑你这个废物做他的马前卒,你还当真有脸,以为可以联合钱家击垮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阿乐的一番话,让朱掌柜的脸色涨成猪肝色,也其他的人也目瞪口呆,好像是第一次认识阿乐,阿乐骂起人来,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住的。女人真不能惹,伶牙俐齿的女人更不能惹了。
朱掌柜像是施了定身术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差点被阿乐气的背过气去了。
还是一直躲在朱掌柜身后的何掌柜,站出来,何掌柜也被阿乐吓的不轻,说话结结巴巴,还不忘狡辩:“姑娘,我们没有与钱家勾结。”
阿乐拿出一封信直接丢到他俩脸上:“两位和钱家管家通信就是最好的证据。”
被打在脸上的信惊醒,两人回过神,手微微颤抖的把脸上的信拿下来拆看,里面的信的确是前几天他们给钱家管家的信,顿时面如死灰,这其他人一看哪有还不明白的地方。
阿乐接着说道:“勾结外人,泄露秘方,中饱私囊,作为一个掌柜的忌讳你们全都犯了。”
朱掌柜强定神色,垂死挣扎:“凭着一封没头没尾的书信,就算到了知府大人面前也不能治罪。姑娘伶俐,若是因此莫名其妙的就定下我的罪,以后在容家做事之人怕是都会慌慌不安,担心那天惹了姑娘不痛快,要被送到官府。”
“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可惜了。”
“可惜什么?”朱掌柜有不好的预感。
“可惜你还在自作聪明,你还以为我会送你去官府治你得罪?当然不会,且不说凭着这样一封信确实不会定下你的罪,就算定下你的罪,挺多不过打几大板子,出来后找个其他的铺子继续干活。”
“那你想怎么样?”朱掌柜紧张的咽了口水问道。
“来人。”阿乐没理他,直接把守在外面李响的兄弟喊进来,这些人是一早让李响准备的。
“姑娘,有何吩咐。”进来四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把朱、何两位掌柜拉到各自经营的铺子门口,请两位识字的当众读解聘文书,并向乡亲们耐心的解释原由。”
“是。”
看到走过来的四人,朱掌柜终于慌了神,剧烈挣扎,跪在阿乐面前:“姑娘,是我猪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绕过我这一会吧,是我能力差不能胜任,我自己走。”
何掌柜也跟着一起跪,两个年纪不小的大男人,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画面真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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