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宁注意到她的动作,笑了笑:“你继续低着头,今儿街上就算白来了。”
阿乐自以为很凶的瞪了他一样,不在低着头,扶着时宁的脚步勇敢直前的往前走,只要她不在意,路旁人的管她做什么。
她不知道容时宁被她瞪着险些失神,阿乐小脸精致,又因为害羞微微发红,就连小耳朵都红了,一双眼睛因为羞赧水汪汪,瞪一眼,又凶凶的,像个小野猫,撩人而不自知。
对这一切阿乐毫不知情,她被这完全与南方不同风光的模样吸引住。不同南方人说话声音的吴侬软语,这里人说话嗓门大,大声叫卖货物,在南方价值昂贵的皮毛在这里直接在大街上交易,还有一些好看的石头,也在街上随处可见,一些小玩意,小吃,都是阿乐没见过的,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给家里的三个小的,还有楚家每人都买了适合他们的礼物。
容时宁作为一个人形拐杖,跟着阿乐走来走去,暗想,就算乖巧如阿乐,对购物的诱惑也是抵挡不住的。
要带回去的东西都买齐了,阿乐总算消停了一会儿,一路下来,闻到一股香味,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人不由自主的跟着香味走,看到一个老伯摊子上摆着一种摊成金黄色的饼,巴掌大小,相面还撒着芝麻,看着不错。
容时宁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想吃,“老伯,给我们来八个饼,两个两个一起包。”
“好嘞。”老伯听到要八个饼,脸都笑成一朵菊花,手脚麻利的包好递给容时宁:“公子,您的饼,一共十六文。”跟着后边的霜降连忙上前付钱。
阿乐估摸着物价,差不多赶上南边的物价,不由的叹息:“这里离京城远,离那些大的繁荣的城市也远,距离远,运输价格成本高,导致物价高,偏生这里大部分的土地是大漠,又战火连天,种粮食不易,百姓生活的更加苦难。”
“嗯,战火一天不歇,永安城便不会有太平的日子。”
霜降听到东家和姑娘的讨论,奇怪的问道:“那他们怎么不搬走,其他地方虽然不见得比这地方好,但至少安全。”
“人离乡贱,他们从小生活在这里,虽然贫苦,但也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如果开家乡,不见得比在其他的地方好。”一向沉默寡言的李响难得出声解释一番。
“也是,不过我一直被卖来卖去的,直到被卖到了东家才安稳下来,我都不记得我的家乡是什么样子,大概是体会不到这样的想法。”霜降感叹。
四人走走停停,两旁路上稀奇的东西不少,到也有趣。
主街快到尽头,一个拐角处,一个独臂之人正在卖一只雪白的狐狸,没有装在笼子中,就在后腿上系了一根绳子,跑远了就被拉回来,反反复复,不知疲倦。白狐葡萄般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聪明狡黠的模样,很是灵动。阿乐逗弄一下这只小狐狸,对方也乖巧的蹭了蹭她的手,很可爱,便想买下来:“老板,小狐狸怎么卖?”
卖狐狸的人看了一下问价之人,也不管对方买不买的起,淡淡的说道:“十两。”
霜降听到这个价格率先跳了起来,:“你抢钱啊?”
卖狐之人不为所动:“就是十两,不买一边去别打扰我做生意。”
“你……”霜降跟着阿乐这么长的时间,见过各种各样做生意的人,到时从来没见过这么拽的。
阿乐见生意做不成,本想走,一直沉稳的李响突然惊喜的喊了一声:“谢兄弟,怎么是你?”
第八十一章 谢怀然
卖小狐狸的谢怀然寻着声音仔细辨认,认出是从前一起从军的兄弟,故友重逢,十分高兴:“李兄弟,你不是因脚受伤退伍回家了吗?怎生又回到这里。”
“我是跟着东家有事来北境,到是你……”李响看着谢怀然的左臂空荡荡的袖子说不出话来。
谢怀然到是毫不在意,“我这手是一年前上战场没的,现在已经没事了。”
李响知道谢怀然说的轻巧,但实际上难之又难,看他一身补丁的衣服便能瞧的出来。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这只小狐狸是你抓的吗?”
“嗯,我设置了几个陷阱抓到的。”这只狐狸他已经抓到好几天了,天天都来街上卖,一直没有卖出去。十两的价格除非在京城富裕人家的太太小姐们会买来玩玩,其他的人是不会买的,更何况在这个只求温饱的永安城,但他也不想降价,他需要这笔银子。
阿乐仔细打量谢怀然,发现他比一般的行伍之人多了几分斯文,目光坚毅,失去了左手,还能抓到狡猾的狐狸,可见不是一个简单之人,看他守着这狐狸不肯降价,又着急卖出去,怕是需要钱急用,便对身后跟着的霜降道:“霜降给老板十两,我们买了这只狐狸。”
霜降听话的拿出十两给谢怀然,“这是十两,小狐狸给我们吧。”
谢怀然愣了一下,连忙把狐狸抱起来,递给霜降。霜降又给阿乐,小狐狸扑通的力气不小,阿乐险些抱不住,塞到时宁怀里:“时宁,帮我抱着,我怕它力气大,跑了。”
“嗯。”容时宁顺手接过小狐狸,小狐狸扑腾了几下,知道自己逃跑无望,又歇了下来,乖巧的躺在容时宁的怀里。
“李大哥,难得遇到朋友,你们好好聊聊吧,我们也逛的差不多,就先回去了。”阿乐扶着容时宁的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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