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义听到竟然是毒草,拿着草的手都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装做毫不在意的放下这颗草,等下要叮嘱马政可不要让他们的战马误食,其他人听到容时宁如此说,也歇了想把草拿起来看的冲动。
容时宁看着他们的动作笑了笑,接着说道:“马绊草人吃了没事,让火夫给士兵做干粮时,把这个加进去,行军时带上。”
在坐的人都是久经战场的将军,烈阳国的铁骑他们始终找不到克制的方法,如今有马绊草在,可谓神器,接下来他们商量好作战的方法直至半夜方才散去。
容时宁刚准备出去,安怀义叫住了他:“先生,请留步,本将还有一事需同先生相商。”
待其他人都出去了,容时宁问道:“将军何事?”
“烈阳国为何突然发兵,本将心知肚明。容先生才智过人,无人能敌,我等都自愧不如,但大禹的士兵和永安城百姓皆是无辜,容先生切不可因一己私仇,弃他们性命不顾。”安怀义郑重说道。
容时宁冷笑一声:“将军既知这场战事是在下一手促成,那为何不阻止呢?想必是将军也明白如今大禹内忧外患,百姓飘零,而皇上好不容易松口发兵,将军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敌人赶出去,以保北境安宁。将军大可放心,在下的确是要报苏力青抓走阿乐一仇,也不会妄害无辜之人的性命。”
“如此便好。”安怀义道。
容时宁不再理会他,离开了。这烈阳就是一块烂肉,若是不狠心挖了,怕是整个大禹都要烂了。整个道理他明白,安怀义也明白,只是不放心他罢了。
数日后,苏力青十万大军集结完毕,双方进行正面交战,容时宁站在城墙上看着战场。大禹士兵对烈阳国有长期被压迫带来的恐惧心,就算大禹士兵的□□和盔甲做了改良,面对苏力青的铁骑还是不敌,节节后退,布置好的阵型被敌方冲软。在这样下去,不等他们扔出去的马绊草起效果,永安城就破了。
“报。”
“讲。”
“报,大将军,林将军受伤,高将军阵亡,。”
安怀义狠狠的砸了一下城墙,容时宁心情也不好,昨天还一起吃饭的人,今日就不见了。
眼前的战事迫在眉睫:“大将军,当务之急要派人代替高将军的位置,不然先前的安排白费了。”
如今双方都倾巢出动,永安城只剩安怀义在后方坐镇,安怀义正想着自己顶替高将军的位置让容时宁接替他的位置指挥,没想到容时宁接着说道:“大将军是大军的主心骨,又要坐镇后方,不可有任何闪失,由在下去。”
安怀义和萧锦谦不可思议的同时道:“你去?”
“恩,比起大将军,在下去更合适。”安怀义是大禹的精神支柱,若是出现什么闪失,那这场仗必败无疑,而他前去恰好可以出其不意。
安怀义定定的看着容时宁,左思右想,这确实是最好的安排:“先生多保重,右翼就拜托给先生了。”
“恩。”
“本世子也去。”萧锦谦跟着说道,容时宁一介书生都能其他上战场,保的还是他萧家的江山,关键时候自然不能退缩。
容时宁不想带着这个拖油瓶,又耐不住萧锦谦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家国情怀,一定要跟着去。
两人换上盔甲骑上战马一同出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军队所在地。
这支由林将军率领的队伍刚刚经过一场大战,伤亡惨重,如今只剩下两万人在,军队休整,林震天伤了一条胳膊正由军医包扎。
瞬间脑海中闪过这些年关于战场的所见所闻,心中莫名的兴奋,嘴角不自觉的露出诡异的微笑。
林震天看到来接替的人竟然是容时宁和小王爷,不由的吃惊。转而一想也明白,如今永安城在城中的除了大将军没有其他的人,也只能是他们了,刚刚打了败仗林震天面对容时宁还有些不好意思:“容先生过来了。”
“恩,剩下的交给我和小王爷,林将军回城中养伤吧。”
“这……”林震天有些犹豫,他知道容时宁足智多谋,但上战场和在后面出谋划策是不一样的,他不放心把这么多的兄弟交给他。
容时宁看的出来他的犹豫,只是说道:“林将军回去吧,我会把他们平安的带回去。”
林震天受伤也做不了什么,留下了还碍手碍脚,纵然再不放心,也只能放手让容时宁去做。
送走了林震天,容时宁骑马围着士兵走了一圈,看着随地而坐的士兵,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毫无战意,这样的一只军队要如何才能战胜越挫越勇的烈阳军呢。容时宁让传邻官传令队伍集合。
士兵们匆匆集合,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人。
容时宁看着前面一排排的脸上带血的士兵,和他无数次看到的景象重合。
容时宁对着所有的人喊道:“前面是烈阳的铁骑,后面是我们的妻儿老小,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保卫国家和家乡亲人,不要害怕,不要退缩,一旦退宿死的不但是自己,还有盼望你们回家的亲人。想想你们年迈还盼望你们回去的父母,想想你新婚的妻子和襁褓中的孩子,如今有人想杀他们,你们愿不愿意随我一起杀回去,保护他们。”
有时候信念比武器更有力量。
“愿意!愿意!愿意!”刚才消极的士兵,立刻变得振奋,他们挥舞着武器附和,连萧锦谦都忍不住热血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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