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乐乖巧的回答。
三月十五卯时,容时宁、楚相元及其他贡士在礼部侍郎的带领下穿过千步廊,齐聚承天门前,按照名次排列,依次被值守的卫兵搜查,容时宁望着朱红高大的城墙,心里想着这是最后一步了,殿试一般来说不会有落榜之人,但是会皇帝会重新安排名次。
在礼部侍郎的带领下,他们穿过午门来到奉天门,此时这皇宫中最大的门还未开启,朝阳升起,穿来鼓乐声,大门才缓缓开启,穿过奉天门,立于丹陛前,参拜此次的读卷官和受卷官,静候皇上。
辰时一刻,皇上在众人的拥簇下出来,容时宁跟随众人一起进入大殿,跪拜在地,行五拜三叩礼。傅太傅宣读策题,宣读完毕,众考生依次落座开始答题。
殿试的题目和以往的完全不同,题目都是相关的治国方针,这毕竟选管主要还是帮助皇帝治理国家。
皇帝高坐在金銮宝座上,看着底下的考生,大殿中有不少是一些偏远地方来的,虽然经过重重关卡终于到了金銮殿之上,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更没见过皇上,更有甚者,手抖的笔都拿不稳,看着真没什么意思。若不是文武百官跪在丹殿外苦苦哀求皇上,皇上压根不会出现再这里,呆够了一个时辰再也忍不住,便走了,约莫午后,考生陆续交卷,容时宁也交了,和楚相元约好在金水桥等待一同出宫,之后便是等待三日后传胪大典。
三月十八日,文武百官出席三年一度的传胪大典。
容时宁跟随士子们入宫,所有人分做两边站定,礼乐响起,皇上来后,众人行五拜三叩礼,在这种的大日子里皇上又不得不再一次出席。
鸿胪寺官开始宣读制诰:“永平二十六年三月十八日,策试天下贡士,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随后读卷管拆卷唱名:“第一甲第一名广陵向阳人氏,柳相元。”
殿内鸿胪寺官员重复“第一甲第一名广陵向阳人氏,柳相元。”
殿外的鸿胪寺官员又一遍重复这句话,一甲三人传唱三次,楚相元在鸿胪寺官员的引导下入殿就拜。
第二名榜眼是其他州府的一位四十多岁的解元,有过几面之缘。接下去是第三名探花:“第一甲第三名广陵向阳县容家村容时宁。”楚相元从小跟着楚老太爷读书习字,又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还连中两元,中状元意料之中,容时宁会试是第五名,还以为这次名次会在二甲或者三甲上,竟然没有想到最后会的一个探花郎,一向感情淡泊的容时宁此刻内心喜悦之情难以表述。
三人殿前谢恩,礼部张贴皇榜。
随后三人按照状元、榜样、探花的顺序在朝廷的仪仗队护送下,吹锣打鼓,打马游街,百姓在挤满两旁的街道,热闹非凡。
容楚两家也早早的站好了游街的必经过的位置,直到人出现,双胞胎直接惊叫起来,“是楚家哥哥和大哥啊,他们来了,快看。”
阿乐看到的容时宁,穿着大红色的探花郎的锦袍坐在一匹威风凛凛马上,轩轩若朝霞举。不禁眼眶湿润,无数个挑灯夜读的终于有结果了。
似是有所感,容时宁转过头,正好对上了阿乐的眼睛,微微笑了一下,顿时让原本一群看着盯着容时宁的女子更是心跳加速,这个探花郎当真是面如冠玉目如朗星,见之不忘,回家就让人家里人去打听新晋的状元郎和探花郎是否婚配。
之后便是礼部赐宴、上表谢恩、拜谒孔庙、题名立碑等一系列的事。楚相元授于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容时宁和那个榜眼都是从七品的翰林院编修。
容时宁和楚相元正是入仕。
新一届的状元郎楚相元坐在容时宁的书房中,原本应该是春风得意,但他却是眉眼之间有些闷闷不乐。
容时宁想起之前琼林宴上,皇上问楚相元:“柳卿师承何处?小小年纪连中三元,如今又是新科状元,还与探花郎同出一处。”
近几年来皇上对朝政不闻不问,不知道柳相元是谁,只是见到如此的青年才俊忍不住问问。
楚相元恭敬的回答:“回禀皇上,微臣自幼由祖父及学院夫子悉心教导,并无其他师承。”
“柳卿天资聪明,国之栋梁。”皇上随口夸了一句。
“皇上过奖了。”楚相元谦虚的说道。
有官员出列:“启禀皇上,柳状元乃柳尚书的嫡子,当年柳尚书也是状元郎,如今儿子也是,看来是家学渊源。”
“你原来是柳珣之家的孩子,柳家一门出了两个状元,朝中也是无能能及。”皇上感慨道:“朕记得相元自小离京,不在珣之膝下长大,这一转眼变成了偏偏少年郎。”
柳珣之被提起,尴尬的从文官队伍中出列,愧疚道:“元儿自幼在他外祖家长大,微臣没有尽到半点父亲的责任,深感惭愧,如今他长大了,进入朝廷为皇上效力,也是皇上的恩德。”
文武百官这才知道,原来新科状元是礼部尚书的儿子,但是这个儿子又不在柳家长大,这可有热闹看了。
一旁的容时宁暗想,不亏是能混到礼部尚书位置的人,这里年纪稍大一点的人都知道柳珣之和楚家当年的事,如今楚家回来,柳珣之竟还能直接称呼“元儿”,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
从回忆中回过神,见楚相元如今的模样,应该是柳珣之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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