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往雲霞山而去,就走了有七八日。
越临近雲霞山,众女就越悲痛,都知道落入山匪手上,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清白的身子和性命都岌岌可危。
沈离枝因为身子不适,一路更是恹恹,可即便是一脸虚弱的模样,但她在这群女眷中也是容貌最出挑的。
几个流匪对她更是垂涎三尺,时不时有人总想来试探一二。
若不是某一日他们其中一人正想趁老大不在占点便宜时被她吐了一身,从而发现她竟似有了身孕,这才作罢。
他们虽然无恶不作,但是还是有所为有所不为,不欺辱有孕的女子是他们最后的良知了。
“别急嘛二哥,等这小姑娘生完了这野种,照样还不是……嘿嘿!”
“可不是,听说这有过孩子的才更……”
众女也是听到了流匪的污言秽语,顿时更觉得生无可恋,就连有过孩子的都不放过,他们的心思龌龊可怕。
若不是她们每日都被那迷药控制,只怕早就寻死觅活了,哪还会由着他们带上雲霞山糟蹋!
沈离枝这呕吐的症状折磨得她身子虚弱,流匪们怕再给她用药会弄坏她的身子,就网开一面,对她免去了药物控制。
都想着她一个孕妇还能跑到哪里去。
沈离枝并不想坐以待毙,哪怕吐得厉害她还是尽量吃下东西,保持自己能有充分的体力。
时二小姐看她可怜还时常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她。
不过沈离枝都没要,她怕她们的那份食物里都给流匪们下了药。
“我们会不会真的被带上雲霞山去啊……”
“呜呜呜,我还不想死。”
只要其中一个姑娘开始哭哭啼啼,其余的姑娘都会开始抽泣。
这是流匪们最头痛的时候。
“哭个屁啊,再哭老子现在就把你们办了!”
众女顿时呜呜咽咽,不敢放声却也止不住哭泣。
时家姐妹也凑在一块抹着眼泪。
“要是爹知道我们在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可是爹根本找不到我们,也没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啊……”
“那个时候,要是能跟太子说上一句话就好了,呜呜呜……兴许我们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太子?
他现在只怕已经大婚过后了吧,哪有空管这几百里外的事。
沈离枝抱着膝盖隔着火堆盯着那边流匪,她轻声道:“我会想办法让人来救你们的。”
时大小姐不信她,“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能叫谁来救,难道是你孩子的爹吗?”
不怪时大小姐对她态度转变,实则是她看不过沈离枝居然会未婚先孕,还独自带着孩子跑了。
这摆明是不受家族或者孩子父亲的待见啊!
这要是搁她家那边是要让人乱棍打死的。
她还担心沈离枝会带坏她妹妹呢!
沈离枝苦笑地一摸腹部,幽幽说道:“总之,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又怎能这么轻易放弃了。
李景淮从上京一路奔波,到了曲州地界才收到了消息。
一群流匪劫持了几十个十来岁的姑娘,正准备赶往雲霞山,献给山匪投诚。
当地的官员来报时说,他所要寻之人似乎也在其中。
李景淮当即带着千名金乌卫改了道,浩浩荡荡杀至流匪们行径的路上。
流匪们没有见识过正规军,差点吓尿裤子。
所以金乌卫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这群流匪一网打尽。
被劫持的姑娘们也都从马车里赶到了空地上。
只见几个身穿枣红官服的中年人簇拥着一名黑衣劲装的青年大步走上前。
时大小姐一看不由惊了。
“太子殿下!”
她一声惊呼,惹了众女都纷纷凝目看来。
实际上就是时大小姐不喊这一声,她们的目光也都只会往他身上凑。
因为这人实在太过出众,就好像是宝剑出鞘,虽然浑身上下带着冷肃的威压,但还是给人一种沉沦的吸引。
“你认识孤?”李景淮只匆匆往人群里扫了一眼,并没有看见他想找的人,所以偏头问她。
时大小姐连忙点头,“殿下,我们见过,就在出上京城的那条官道上,殿下您……”风姿特秀、霁月清风。
还没等时大小姐夸出口。
金乌卫已经拎了两个男人扔了过来。
霁月清风的太子顿时没空理她,一脚踩在其中一人的胸口上,微微弯腰,慢慢问道:“你确定,人都在这里了?”
“大人!贵人!的的确确人都在这里了,小人不敢有瞒。”那个流匪老二怂了,唉哟唉哟叫着,“大人轻点轻点……”
李景淮脚踏在他的心脏上,踩住一个两百斤的壮汉也像碾着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让时大小姐一下觉得这位太子殿下看起来真的就如旧闻所言,是一个嗜血可怕的人。
流匪老大一看自家弟弟叫得凄惨,马上转移话题道:“除了有、有一位姑娘之前跑了。”
“还想蒙混孤?”
李景淮见到被他们药得站不起来的十几个姑娘,怎么会信他口中的话。
“是真的,因为那个姑娘竟然怀着孩子,我们这不是看着她体弱,就没有继续给她下药,谁知道她揣着不知道哪里来得野种竟然也能趁乱跑了!还是——”他手一扬,指着时家姐妹道:“还是这两个小妮子给她打得掩护,不信你问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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