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顾楠眯起了眼睛:“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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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已经将书召传于各地旧臣,只等公子行事,各地旧臣必将共起响应。”
老人地站在韩成的面前,面色之中带着几分激动,身为韩国老臣,本以为此生都不能在看到韩国复国之日。
如今韩国再起之日指日可期,垂老之身,旦死无妨矣。
韩成背着站在座前,看着外面的日暮渐落。
院中的门客身披衣甲手握刀兵跪在那,城中的各处地方都已经布置了人手。只等入夜,夜袭夺城。
他似乎还有几分犹豫,小声地对着身后的老人问道:“如此,韩国可成?”
“公子。”老人坚定地看着韩成,点了一下头:“韩国可成!”
“是了。”点了点头,韩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来人。”
两旁的侍者捧着衣甲走了上来,将衣甲批挂在了韩成的身上。
一个侍女半跪在了韩成的面前,双手捧着一柄长剑低着头递上。
韩成低下头,看着长剑,这是他王兄的佩剑。
伸出手将这剑握在了手中,他抬起了眉目,看向跪在院中的门客。向前走了几步,身上的衣甲有些沉,他不通武学,走得有些颠簸。
外面的天色已经入夜了,院中点起了火把,火光将院中的刀剑照亮,带着森冷的凉意。
韩成的手握在了剑柄上,随着一声金铁的摩擦声,长剑从剑鞘之中被抽出,斜举而起。
环视一圈四周,韩成深吸了一口气,沉沉地说道:“复我韩国。”
“是!”
门客站起了身来。
新郑的夜幕被火焰点起。
夜色之中向起了纷乱的声音,有脚步声,有衣甲碰撞的声音。火光照亮了半空,隐去了星月的微光。
一个楼阁之上,赤练站在卫庄的身边,看着那街道之中的四起的火光,眼中不知道是什么神情,嘴唇轻起:“韩国。”
卫庄不做声地看着,看着那火光燃起,等着那火光消去。
韩国早已经不存于世,而它的尸骸也该被那大浪淘去了。
火光未照到的地方,新郑的城门之处,一支军停了下来。站在那好像无有声息,黑色的甲胄隐在夜色里,面上的甲面勾出凶容,甲面之下的一双双黑白分明的瞳眸看着街道的尽头。
马蹄声踏来,一个白袍将提着一杆亮银长矛站在黑甲军之前,扯住了缰绳。
黑马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马蹄不安地踏在街道的石板上。
韩成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
老人骑着马走到了他的身边:“公子,各旧臣分别开始攻入兵营,将府和宫廷之中。公子可取城墙,以清剿城中守备。”
韩成咽了一口唾沫,手中打得剑柄有些冷,点了点头:“好!”
“走!”
老将骑在马上,身后是一众秦国的士兵站在街道的各个街口处。
看着那火光冲来,他抬起了手,长戈落下,指向前方。
火光中一众身穿衣甲门客穿过街道,却见到街道的尽处似乎站着什么。暗处的兵刃反射出寒光,冲在前面的门客想要停下,却已经停不下来。
随着老将的手落下,喊杀声起。
夜晚的寂静是被唐突的撞破了,街道之间传来呼喊声,火光一盛。
人们被那声音吵醒看到窗外投着的纷乱的人影,还有那偶尔能听到的刀兵相击的声音,没有去看而是锁好了门窗,躲在家中。
街边的一间小屋中一个孩童打开了窗户,好奇的看向外面。可随后就被家中的大人伸手遮住眼睛,拉回了房间中,关上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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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流离之年
“秦军!有秦军!”
随着一声惊呼,在已经乱成一片的街道上想起,身穿着韩国衣甲的门客才真的看清了,那已经从各个方向包围过来的秦军。
他们手中高举着的火把将那些已经高举起来的刀刃照亮,在他们的眼中落下,溅起一片鲜血。
那些本该毫无防备的秦军,此时却手握着染着血的长戈站在他们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们。
倒在地上的尸体无声地睁着眼睛,血液流出淌在地上的声音细微,很快被那相撞在一起的金鸣之声盖过。
韩国的门客和秦兵混战在一起,一个身穿官服的人无措地紧拉着身下被惊乱了的马的缰绳。
秦国的队伍之中,老将看向那人从背后取出了一张弓箭。箭矢搭在弦上,随着张拉开来的声音,带着寒光的箭没入夜里,掠过乱战之间,射入了那人的胸膛。
“嗬……”身穿着韩国官服的人低头看着射入胸前的箭矢,双手放在身前,想要止住那流出的血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他茫然地抬起头,眼前模糊,看着那刀光扰乱。
耳边好像是又想起了那日韩王坠城,城头上的呼声。
“韩国啊。”那人的眼中一热,张开了嘴巴,血从嘴中溢出:“真的就,亡了吗?”
“这让我,用何面目,去见先人?”
他不知道在问谁,但是却已经有了答案。
再无力气,染血的官服从马上摔了下来。
老将收起了弓箭,将自己的剑抽出:“镇压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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