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哥这话说得客气……”徐泽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正要和柏舟一吹一笔自己的家境,却见柏舟一已经径直越过他,自顾自往自修室走去。
“喂!”徐泽帮惊愕叫。
柏舟一停也不停,进自修室了。
他一句讽刺话语没说,却十足地表明嘲讽态度——看不上走后门的,一边待着去。
徐泽帮阴下脸,看着他消失的方向,骂一声脑残,也转身走了。
星期四集训名单出来了,柏舟一位列榜首,第二名是黄煜,奥一班的万年老二,比柏舟一还靠老天吃饭的天赋流选手。
徐泽帮的名字排在第三,虽然有所预料,但公布时奥班同学还是没忍住开骂,站在公告栏最前的学生甚至啐了一口空气,以表鄙夷的态度。
徐泽帮一路靠特权上来,这样的场景见多了,很是自在,对着指指点点的学生群咧嘴嘲笑,看得人好不火大。
“好嚣张。”黄煜站在一旁,扭头笑,“柏哥干他。”
柏舟一平淡说:“你怎么不上?”
黄煜家境很好,父亲在香港开私人银行,时常带他和一些商界大佬接触,可以说是实打实的富二代。
有钱有势的富二代却十分亲民,不仅成绩靠自己努力,连看不顺眼找人麻烦都很礼貌,黄煜拉长声音,说:“这不——还没找到理由吗。”
柏舟一听出什么,平平说:“你是说他会找我麻烦?”
黄煜耸肩,无所谓地笑:“流氓的想法谁知道,我只是提个醒,柏哥你最好确认一下,没有什么把柄被人捏住了。”
柏舟一没回话,他看着前方,两秒后说:“谢谢。”
黄煜说:“不客气。”
省内被选上的学生星期六早上在市体育中心东门集合上车,被大巴统一送去机场,再飞往集训基地,他们会在那和其他省的种子选手们见面。
柏舟一早早上车,给蓝山发消息说出发,得到注意安全的回复后回个表情包,他还在等回复,就见黄煜脚步漂浮地上车,苦着脸坐在自己身边,无精打采道:“柏哥早。”
“早,怎么愁眉苦脸?”柏舟一瞥他,问。
“难得轮到你说人愁眉苦脸。”黄煜唉声叹气,“我的早恋泡汤了,好不容易我前两天和她说了几句话,现在又没戏了。”
他的初恋,或说初次暗恋是个音乐生,声音好听,笑起来有酒窝,蓝山见过那个女孩子,说挺可爱的。
有酒窝是可爱。
柏舟一拿起手机,蓝山没再回消息,屏幕亮一会儿熄了,光滑的黑面反射出他薄而平的嘴角。
别说酒窝,弧度都没有。
柏舟一不满意地收起手机,随口问:“说了什么?”
“我值日,她没穿校服,我挺身而出,说,同学,教学区得穿校服,至少套个外套。”黄煜绘声绘色说,“她看我时我要窒息了,她第一次这么看我,我感觉我命都可以给她。”
“......”柏舟一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
教学区是有穿校服的规定,但晚修前大家洗完澡,大多都穿着随性,穿个凉拖套个卫衣就来晚修了。那女生估计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事的值日生,柏舟一不用想都知道她看黄煜的眼神一定就像看个神经病,柏舟一说:“后来?”
“后来她说行我知道了,就走了,她再多问一句我就可以把外套借她,这样就有话题开聊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黄煜唉声叹气。
“......”柏舟一想,蓝山总喜欢不穿校服,偶遇级长查楼,就手忙脚乱来抢自己外套,他披着大一码的衣服,小孩子似的对着气急败坏的级长吐舌头,看起来很......
“可爱……她真的好可爱,我好喜欢她。”黄煜爬在前坐靠背上,嘟嘟囔囔,“我喜欢她完全情理之中啊,这么可爱谁不喜欢。”
手机一震,蓝山也回了个表情包。
一只奶猫举起爪子鼓掌,很认真地说加油。
柏舟一放下手机,说:“嗯。”
晚上八点,蓝山揉着脑袋回宿舍,星期六训练内容不多,晚训放得早,他洗完澡坐在床上没事干,打会游戏后退出软件,给柏舟一打去电话。
出乎意料的关机了。
蓝山意外地看一眼,只能继续打游戏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柏舟一来了电话。
蓝山退出游戏接起,说:“都顺利吗?”
“挺顺利的。”柏舟一说,“不是故意不接,这里有信号屏蔽器。”
“嗯?”蓝山说,“那你怎么打过来的。”
“我在墙上。”柏舟一很冷静地说,“幸亏之前你教过我。”
“我教你不是为了让你在冬令营骑墙的。”蓝山一言难尽。
不过到底也算物尽其用,天才举一反三的能力真不弱。
“月底前你可能很难收到我的信息了。”柏舟一说,“还有十四天。”
蓝山说:“哦,十四天啊。”
“很长。”
“是挺长的。”
“会想我吗?”
“……”蓝山顿一下,说,“当然,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他把朋友咬得很重,像在强调又像在提醒。
柏舟一不在意,问,“会喜欢我吗?”
“......柏舟一!”
“到集合点了。”柏舟一没给他留拒绝的时间,很快地说,“挂了,十四天后联系,到时候要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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