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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肖想胞姐的,甚至连看都不应该多看,但是对于玉匣,他不必有这层限制。
    嬷嬷切了白萝卜段来,水灵灵地下进锅里。
    看着沈瑞宇不动筷,嬷嬷笑道:“沈大人怎么不吃了?这锅子小,还有羊肉没下呢,多吃点才好。沈大人还未及弱冠,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怎么补也不会多的,可不要拘着自己。”
    沈瑞宇抿紧唇,不敢再抬眸,只埋头苦吃。
    后来沈瑞宇到这小院来得越来越多。
    有时候,是他自己忍不住就来了,脚像是自己会识路,出了大理寺,就自动朝这院子拐弯。
    有时候,他公务太忙,连他自己也没想起要过来,身边的小厮却主动地劝。
    “主子,天儿冷了,小院肯定暖和,今夜就去小院歇息吧。”
    “主子,您这阵儿太累了,又饿瘦了不少,小院不知道最近吃什么呢,去小院看看吧?”
    小厮都已经习惯了,沈瑞宇在小院总是吃得多些,睡得多些,但凡沈瑞宇亏着自己时,必定这么劝他。
    甚至有时候,沈瑞宇有什么烦心事,去小院晃荡一圈再回来,也就好了。
    沈瑞宇来小院的频率,渐渐变成了七天里有五天在这儿,他还把书房也挪了过来,照着大理寺里的布置,造了个差不多一模一样的。
    沈瑞宇常常忙到深夜,当他抬起头时,门外常常悄无声息,静静的一片。
    他也习惯了这样的孤独,大多数时候,也确实只有星子月影陪着他。
    但那日沈瑞宇走出门外透气,却发现旁边的屋子还亮着灯。
    那是玉匣的屋子。
    他有些好奇,披上外衣走出房门去看,果然看见莹莹暖光从玉匣的窗子里照出来。
    看位置,应当是在书桌旁。
    沈瑞宇走近,从薄纱的窗里,看见玉匣卷起衣袖,一双纤纤手正拿着笔,在桌案上画着什么。
    她还会作画?
    沈瑞宇心下觉得好笑,便没有出声,悄悄地靠近。
    结果凑近一看才看清楚,正对着他的玉匣目光炯炯,舔着上唇,全神贯注地盯着自个儿手中的笔尖,在那画纸上小心翼翼地移动。
    最后大笔一挥,画作落成,沈瑞宇探眼一看,桌上的画纸中央,是一只长着六根胡须、脑袋圆滚滚的老虎头。
    这幅画,只能用潦草来形容。
    沈瑞宇失笑,摇摇头,想要提步离开,却又看见玉匣十分满意地举起那张画纸,在空中抖了抖,然后背对他挂在墙边晾干。
    毛笔还搭在笔架上,没有洗,不像是用完了的样子,沈瑞宇不由得又好奇起来,玉匣还会画什么。
    果然,玉匣挂好那只老虎头之后,又走回桌边,摊开另一张铺开的大纸。
    那张大纸上,已经有许多用炭笔画好的格子,横纵交错,沈瑞宇发现,他竟然看不明白。
    玉匣趴在那张纸上,依旧是目光炯炯,一派认真,拿起毛笔,端端正正地竖着,在有的格子里画上了骰子,又在别的格子里画上了厉鬼,还画了一些金币、玉佩等首饰。
    沈瑞宇:“……”
    更加看不明白了。
    越是看不懂,他反倒越是像上瘾一般,一直在窗外看着玉匣作画。
    玉匣身上的外衣袖子宽大,她趴着画画,袖子常常落在纸面上,一不小心就要沾上墨迹。
    她像是觉得烦了,忽而直起身子,解开衣扣,将外衣褪去。
    玉匣在自己的屋里,又是半夜睡到一半爬起来的,里面当然只穿了无袖的小衣,骨肉匀停的手臂、白皙瘦薄的肩背锁骨,一下子全显露了出来。
    她趴回桌上,胸前的小衣像是要摇摇欲坠,若隐若现的沟壑,掩藏在阴影中。
    暖黄烛光下,玉匣那一身肌肤白得腻人,像是上好的脂玉,触感软弹。
    隔着朦胧的窗纸,玉匣的身影也被撒上一层柔光,像青莲座下的仙子,又像月下魅人的狐妖。
    沈瑞宇猛地后退一步,背转过身,靠在被月色晒得凉凉的廊柱上,用力地深呼吸了几口。
    若不是有夜色和偏深的肤色遮掩,任是谁路过,都能看到他面膛通红。
    他不敢再回头,夺步回到自己屋中,用力关上门。
    再看桌案上堆着的文书,沈瑞宇竟然没有了丝毫的兴趣。
    他心下躁动,匆匆瞥一眼桌上的卷宗,第一次没有当天处理完任务,吹熄了灯盏,掀开被子上床。
    那夜沈瑞宇过得很是折腾。
    檀香袅袅,清静的佛堂之中,似乎总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挠痒,他躲避不过,耳边还常常听到女子如银铃的笑声。
    他转头去看,一会儿,看到的是一袭白裙、漫步花丛中的缥缈身影。
    一会儿,那身影却又落在他怀中,轻飘飘地让他搂着,赤红的唇瓣诱人采撷。
    第二天,沈瑞宇醒得很早,慌张地换了衣服,把小厮叫进来,让他卷起被褥,洗都不让洗,带到外面去找个地方扔掉。
    第88章 外室
    那日恰好休沐,沈瑞宇躲在房中,整整半天没出门。
    直到下人来传午膳,他才再次用冷水扑面,肢体僵硬地走出去。
    小院里人少,加上玉匣性情散漫,不爱受拘束,天气好的日子里,便都是在树下石桌上摆膳。
    沈瑞宇走过去时,石桌上的东西还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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