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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扰他,却不妨碍她记仇。
    她在他睡时便一直瞪着他,梳妆时从镜子里瞪,揉猫时抱着阿狸瞪。后来坐到茶榻边做女红,时不时也要抬眼瞪他一下,心里怒骂他胡说八道。
    她的胆子哪有那么小!
    她……她都跟他这样了,他还嫌她胆子小?!
    苏曜在临近晌午时醒来,睡眼惺忪间刚望向床榻,就对上一双怒目。
    他揉眼睛的手滞了滞,看她:“怎么了?”
    “哼!”她重重一声哼,手里针线活一放,就走了。
    嗯?
    苏曜盯着房门处抽了抽鼻子:谁惹她了?
    他适才在睡觉,若有什么缘故,应该喊个宫人就能问出来。
    可他不想那样问,嘿嘿。
    他下床踩上鞋也往外走,临到门边又想起什么,凝神一瞬,吩咐张庆生:“去把那条抹额拿来。”
    前些日子都闷在屋里安养,一直养到伤愈才出门,小母妃给他做的那条抹额他都没正经带过。
    张庆生将抹额取来,他行至妆台前,弯腰将抹额带好。继而又转身出了门,行至厢房门口,看到她正吩咐兰月:“去传膳吧,我饿了。”
    苏曜:“朕也饿了。”
    下一瞬,就见顾燕时美眸一横,继而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记白眼。
    她转身往里走,冷着脸不理他。他噙着笑跟进去,声音放软:“怎么了,儿臣又做错什么了?”
    房中还有宫人,他这样自称令她脸色一僵。
    她坐到茶榻一侧,仰头瞪着他:“你……你说我像鹌鹑,还在早朝上说?”
    他挑眉看看她,理所当然道:“你还说我像狐狸呢。”
    “狐狸……”她心虚了一刹便找到理由,“狐狸多威风呀?狐皮还值钱呢。”
    “鹌鹑多可爱啊。”他摊手,“鹌鹑还好吃呢。”
    顾燕时:“……”
    他挤到她身边坐,笑意蕴得更浓,看起来愈加无赖:“母妃不提我都忘了,还有个香囊没还给母妃。”
    顾燕时一滞:“你怎知我没把香囊带走?”
    “我去欣云苑看过啊。”他边说边揽住她,一字一顿道,“朕可不像母妃那么无情。”
    嘁。
    顾燕时冷着脸低下眼睛。
    她才不要跟他置气,他就是这样鬼话连篇,最会气人。
    姜太傅都被他气吐血了!
    她才不要学姜太傅呢。
    .
    不过多时,午膳端了进来。苏曜脸皮那么厚,当然没走,就这样赖在厢房里和她一起吃。
    他们刚斗完嘴,他倒也不在意,仍旧好整以暇地给她夹菜。他夹菜夹得很讲究,常是荤菜素菜轮番送到她碟子里。
    若碰上她格外爱吃的,就多夹两筷。
    顾燕时多少发觉,这好像是他讨好她的一种方式。在他前几日伤重虚弱的时候,她喂他吃饭,他也常要执拗地反过来喂她两口。
    这种“讨好”由他的身份做起来总让她觉得十分奇怪,她常觉得或是自己想错了。
    用过午膳,她直接躺到厢房的茶榻上去睡觉。
    刚盖好被子,苏曜又凑过来,也不挪开榻桌,硬与她在同一侧挤着。
    顾燕时美眸睁开,凶巴巴地落在他面上,他将她一抱:“睡觉。”
    她黛眉拧起,踌躇了半晌,终是看在他肯在朝臣面前护她的份上不好与他计较,就闭上眼睛,脑袋钻进了他怀里。
    苏曜衔笑,将她抱住。他其实才刚睡醒,此时并不想睡,只是来捣乱的。
    他默不作声地等到她睡着,就玩起了她的秀发。他抬手悄无声息地摘了她的珠钗,一缕青丝转在指尖,心下玩味地思考:若给她打结,她会生气吗?
    应该会。
    小母妃胆子虽小,脾气却大。他先前玩她的头发,她就生气得很。
    还是好好给她编个辫子吧。
    苏曜这般想着,坐起来了些,眯着眼睛,认认真真地分起了她的头发。
    他其实并不会编,先前问过她一次,她凶巴巴地没有教他。
    后来他自也没有心思真找人去学,养伤时闲来无事倒是拆过两根绦绳,拿在手里摆弄了会儿,觉得并不复杂。
    苏曜聚精会神地编着,张庆生在约莫两刻后进了屋。
    他立于茶榻前一揖,余光不经意地扫过去,便见静太妃正睡得安稳,青丝披散四周,耳侧多了一条……大概可以称之为麻花辫的怪东西。
    张庆生垂眸轻言:“宣室殿那边传话,说林大人求见。”
    “让他来灵犀馆啊。”他锁眉,“又不是没来过。”
    张庆生躬身:“说是这样说过了,大人执意请陛下过去一趟。”
    怎么这样麻烦。
    苏曜嫌弃地摇摇头,只好放下顾燕时的头发下了榻。
    张庆生早已命宫人在院外备好御辇,见状便随他一并出去。
    过了约莫两刻,御辇停在了宣室殿门外。林城候在檐下,迎上前见礼,苏曜边入殿边抱怨:“什么事非让朕过来,你不能自己没家室就搅合别人啊。”
    林城无语地翻了下眼睛,暂且未言,入了内殿才道:“昨夜,两名赶来禀事的无踪卫在临近城门时遇了袭。”
    苏曜驻足,看了看他:“这事不新鲜啊。”
    “遇袭不新鲜。”林城垂眸,“但待匪徒毙命之后,他们搜到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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