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有三天,还是要回去的。
江扶月抿唇,突然把他带到床边,双手搭在男人肩上,轻轻一按,谢定渊坐下去,仰头看她:“怎么?”
“睡觉!”说着,顺势将男人往床上一推,见谢定渊又要坐起来,她索性欺身而上,将他重新压回去。
这个姿势……
男人目光一颤,喉结轻滚。
江扶月却毫无所觉,一只手扣住他肩胛,另一只手扯过叠成豆腐块的棉被,一个用力,往两人身上一扯。
棉被当头罩下,黑暗骤然袭来。
江扶月眨眼,对上男人有些躲闪的目光,她小声抱怨:“说了睡觉,还坐起来干嘛?你很不听话哦~”
谢定渊无奈:“你睡觉不脱鞋?”
江扶月一愣。
“还不脱衣服?”
“咳……”江扶月这才尴尬地从他身上爬起来,“那、你脱吧。”
瞧瞧这话,说出来又气人又旖旎。
谢定渊脱了鞋,又脱掉外套。
江扶月想了想,也脱掉自己的,然后冲进洗浴间,三下五除二冲了个战斗澡,出来的时候脸蛋儿红扑扑,水眸莹润仿佛有光,乍一看,像颗香喷喷的水蜜桃。
谢定渊看了两眼,招架不住,赶紧移开。
他也准备去洗。
江扶月不许:“还洗什么呀?又不脏。睡个午觉而已,赶快抓紧时间。”
她洗是因为出了汗,不让谢定渊洗是为了节约时间让他可以多睡会儿。
“躺下了!躺下了!”说着,蹬掉拖鞋,扑到床上,把他按住。
谢定渊只好顺着她的力道往床上倒,江扶月牵好被子,睡到他身边,又替他盖好:“我陪你。”
“真的不用,”他轻轻一叹,“我没那么困。”
“撒谎,明明眼睛里还有血丝。”
“我……”
“好了,不要讲话,我说你困你就困——现在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谢定渊:“……”
江扶月起初并无睡意,她昨晚休息得很好。
为了不打扰谢定渊,她一直忍着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才满意地扬起唇角。
安静的午后,室外烈日炎炎,室内空调吹出凉风,棉被下的一男一女交颈而眠。
阳光从窗帘缝隙逃进室内,投下窄小偏仄的光束。
一切宛若油画般静谧美好。
江扶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时整个人都在谢定渊怀里。
侧脸枕在他胸膛上,手揽着他的腰,腿……更是缠得不像话……
她平时睡相有这么差吗?
绝对没有!
“醒了?”一声低笑自头顶响起。
江扶月一顿,随即抬眼,不出意料撞进男人似笑非笑的眸中。
谢定渊大掌没闲着,此时正在她侧腰的位置,掀了衣服下摆,肉贴肉地轻挲着,带起一阵轻微的颤栗。
“几点了?”
“四点半。”
“嘶……”江扶月倒抽一口凉气,居然睡了这么久!
“你什么时候醒的?”
谢定渊:“刚刚。”
江扶月不信,他眼里一点睡意都没有。
根本不是刚醒的样子。
她想坐起来,男人的手却像铁钳一样,扣住她的腰,纹丝不动。
“欸……干嘛呢?”
“再陪我躺一会儿。”
“不是醒了吗?”
他闷闷道:“醒了也能躺。”
江扶月:“……”
好吧,躺就躺。
从他胸前退开,江扶月躺平,双眼直视天花板:“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对于这个答案,她好像并不意外:“以前也经常这样?”
“上次是诺瓦病毒全球爆发,不过前期还是待在国内比较多,只有后期寻找变异毒株和疫苗采样的时候才去了国外。”
“总共花了多久?”
“前前后后算起来有三四年。”
够她读完一个本科了。
江扶月半晌无言:“……那这次的情况比上次?”
“要糟糕。”
她没问了。
谢定渊轻轻一叹,重新将她捞回怀里,“以前,我并不觉得国内国外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待在实验室,但现在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国内有你,国外没有。”
“……我有这么重要吗?”她笑。
男人手上力道骤紧:“你是不相信我,还是太自轻?怎么,觉得自己没那个分量?嗯?”
尾音上扬,透出一丝薄怒。
江扶月揪住他领口,叹息逸出唇边:“都不是。想想谢教授什么世面没经过,什么美女没见过?心里有国家,手上有实验,还带着科研团队。从来不见风为景而停留的,该怎么吹,还是怎么吹。”
“我偏要留呢?”
“那就不是风。”
谢定渊轻哼:“谁爱当谁当,反正我不当。风有什么好?抓不住,也握不着。”
江扶月:“那你想当什么?”
“你男人!”理直气壮,“咳……抓得住,也能握的那种。”
噗——
江扶月笑:“谢教授就这点出息啊?”
“月月,”他感慨一声,“追你可比做实验、当英雄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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