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儿听得入了迷,早就忘记了哭。
多亚:“……所以,要听医生的话,知道吗?”
珊萨懵懂点头:“我知道的。那苏菲亚姐姐、奥克利大叔、肯雅塔哥哥……他们也和我们一起走吗?”
多亚摇头:“不,我们会留在这里。”
珊萨惊惶:“那我也要留在这里!我不要食物,也不要裙子了,可以吗?”
多亚叹息,正准备开口,江扶月却突然上前,“你好珊萨。”
小女孩儿清澈的目光朝她投来,怯怯回道:“你好……”
“我叫江扶月,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姐姐。”
“唔……姐姐,你的名字好难,我不会说。”
“没关系。我这次来是邀请你去我家做客的,等你好了,不咳嗽了,我就送你回来。”
“真的吗?”小女孩儿两眼放光。
虽然这里每天都充斥着死亡的威胁,随时随地都能听见痛苦的呻吟,但她却把这里当成了家。
江扶月点头:“真的。”
“那……我要去你家多久?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江扶月:“两个月。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会给你的朋友们都准备一份礼物。”
“好!”
珊萨奶声奶气地答应了。
江扶月一行立马带她离开。
多亚送他们到营地门口。
珊萨:“爷爷再见,我不会忘记给你带一份礼物的!还有苏菲亚姐姐、奥克利大叔、肯雅塔哥哥……”
钟子昂动手给珊萨穿防护服,由于女孩儿身量实在太小,废了好大的劲才弄好。
“面罩怎么办?成人型号,她根本戴不了。”
江扶月:“直接用口罩。”
“好。”
做完这些,钟子昂把她抱到后座,自己还没来得及上去,突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速度奇快。
“是直升机!”易辞大喊。
话音未落,几架直升机已经从远处飞过来,嚣张地盘旋在安置营上方。
接着,舱门居然打开了……
谢定渊面色剧变,揽过江扶月朝旁边的沙丘滚去,同时朝钟子昂和易辞大喊:“趴下!”
两人虽不明所以,但长期训练造成的肌肉记忆在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立马就地匍匐。
与此同时,一声巨大的轰隆声在安置营斜后方乍响,接着火光冲天,黑雾弥漫,硝烟味从空气中传来。
钟子昂只觉耳膜一震,疼痛难忍。
而易辞左肩则被溅飞的石快砸中,令他倒抽一口凉气。
幸好卧倒及时,否则情况还会更糟。
观察了一圈,两人迅速爬起来,飞快躲到最近的一处沙丘之后。
轰——
又是一声巨响。
火光再起,巨大的爆炸气浪,扬起漫天黄沙,混合着黑色烟雾,可见度几乎为零。
“啊呸——”钟子昂吐出嘴里的沙子,“这帮龟孙!交火也不看看地方,安置营里还有那么多人……”
易辞:“本以为战火烧不到这边,没想到还是燃过来了。”
钟子昂:“现在怎——”
话还没说完,又一声巨响。
突然,钟子昂好像踩到什么软软的东西,脱口而出:“卧槽——”
与此同时,一声痛呼乍起:“靠!我的脚!”
钟子昂和易辞惊讶地瞪大眼,只见一片黄沙之中,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堆里,眼镜被炸掉半边,头发乱成鸡窝,双手护着一台相机,死死扣进怀中,就像抱着自己小孩儿一样。
“你是谁?!”
“你们是谁?”
双方同时发出疑问。
易辞自报家门后,中年男人顿时热泪盈眶——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以为我这次死定了!没想到遇见了军人叔叔,呜呜……我又可以活下去了,谢谢,谢谢祖国,谢谢你们……”
男人抓住钟子昂胳膊,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钟子昂:“……”叫谁叔叔?
易辞:“你是?”
“我是华信社外派记者,来肯尼湾是为了报道安置营的情况,没想到……”
连门都没进去,就被这些直升机给炸懵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在混乱中本能地举起相机,拍下了轰炸的画面,这些东西一旦传到国际社会,势必引起轰动。
他朝两人深深弯下腰,鞠了一躬:“必要时候,请先保护我的相机!拜托了!全世界都应该知道真相!”
钟子昂和易辞听罢,肃然起敬,朝他敬了个军礼。
……
那边,江扶月几次被谢定渊护在怀里,都成功避过危险。
可腾起的气浪却令她耳膜发疼。
谢定渊:“张嘴!”
她立即照做。
“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江扶月点头:“我……”
就在这时,一阵哭声隐隐约约传来。
“是珊萨!”她脸色一白。
钟子昂和易辞趴下的时候,完全忘了车里还有一个小女孩儿。
这会儿两人已经带着那个记者躲到远处一座沙丘后面。
加上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巨大噪音,他们根本没听到哭声,更别说返回营救。
江扶月挣脱男人的怀抱,下意识就要往外冲。
谢定渊把人抓回来,“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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