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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衡道:“人,我要带走。”
    老鸨一点头:“明白,明白”
    哪怕只是梁王庶子呢,到底是王爷之子,将来或可封个郡王,纳个青楼□□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不想让人到处传扬这姑娘的身世,情有可原。
    这是要封口呢。
    老鸨心里有了底,脸上的笑越发娇媚热切,她故作为难道:“能蒙三爷青眼,那是我儿的福份,只是这身价可不便宜。”
    萧衡挑眉,痛快的道:“好说。”
    老鸨高兴了,道:“实不敢瞒三爷,这姑娘今儿个一早才送过来,当时是晕着的,那男人拿了钱就走,奴家也就让人先把这姑娘安置在空房里,晚间才醒,这不就送到三爷这儿了。这姑娘没哭没闹,听说要服侍贵人,也没寻死觅活,是以还没来得及调理,只有四个龟奴见过这位姑娘。”
    萧衡再三问询,老鸨只说除了那四个龟公,没人见过苏绾。即使见过,她们也并不知苏绾的身份。
    他点了点头。
    很好,这位苏四姑娘还不算无可救药,既到了这种污糟地方,寻死觅活来表现自己的贞节刚烈,纯粹是自寻死路。
    多少良家女子被拐卖到了青楼,不肯配合,没的先便宜了龟公。
    不过她这种虚与委蛇也起不了大作用,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若她遇到的不是自己,她也逃不过失身为妓的命运。
    老鸨很快让人去叫那四个龟公,萧衡则示意乌丸出去。
    乌丸带上门,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外。
    萧衡则朝老鸨招了招手,道:“这姑娘的身价几何?”
    见萧衡直接问身价,老鸨立刻笑成了一朵花,满心欢喜的道:“三爷,这姑娘才来,可是正儿八经,清清白白的黄花大姑娘,且她生得这样殊色倾城,将来就是咱栉风楼的头牌,不说日进斗金吧,起码这一年得进个几万两真金白银……”
    萧衡扯了扯唇,道:“直说,你要几万两?”
    老鸨眼珠转了转,伸出五指,道:“奴也不敢和三爷要谎,就这个数吧。您实心,我实在,只要能让三爷满意,这生意奴宁愿亏点儿就亏点儿。五千两。”
    萧衡点头,道:“这价钱还真不算多。”
    他轻轻抬手。
    老鸨一双眼睛就盯着他呢,还当他要掏银票,哪成想他从腰间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来。
    老鸨情知不妙,后退一步刚要喊人,脖颈上一凉。
    她眼睁睁的看着整个世界颠倒,眼前一片血红,残存的意识还在自问:都发生了什么?
    萧衡抽回长剑,一脚把老鸨的尸体蹬倒,嫌弃的掏出一方帕子,慢条斯理的将剑身上的血擦干净。
    门外响起乌丸的声音:“三爷,人到了。”
    “唔,请进来。”
    那四个身高体壮的龟公进门,没看清坐着的萧衡呢,先闻见一股血腥味,定睛看时,见老鸨躺倒在地,却没有头。
    四个人正四处寻找头在哪儿,忽然警省过来。
    他们断喝道一声:“什么人,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敢在这儿撒野?”
    萧衡已经站起身,剑尖轻拖,不紧不慢的走到他们面前。
    这四个人仗着孔武有力,并没多害怕。其中一人认得萧衡,自认和他无冤无仇,遂乍着胆子质问:“萧三爷,不知道我等怎么得罪了您?您何苦要下此等杀手?”
    萧衡敷衍的笑笑,道:“我萧三爷杀人,用得着理由吗?”
    操,这还真是他萧三爷的行事作风。可谁让人家是王爷之子呢。
    这四个人气得:“你……萧三爷,做人不能不讲道理,这栉风楼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可以任人拿捏。”
    没人撑腰,他们栉风楼能开得如此红火?
    萧衡点点头,直白的道:“和栉风楼无关,和你们背后的东家也无关,只和你们四个人的狗命有关。”
    “……”这四个人互望一眼,点了点头:拼了。
    同时朝着萧衡就扑了过来。
    萧衡出手又狠又毒,不过数招之间,这四个龟公先后仆倒。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发出,更别说给旁人示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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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檎伏在桌上,睡得很不安稳,乍然从恶梦里醒来,一激灵坐起身。
    她望一眼床榻,忍不住轻手轻脚过去。
    她刚才梦见姑娘回来了。
    要是真的回来了,不是梦该多好?
    榻上睡着个人,却不是苏绾,而是山矾。
    这两天,一直都是山矾装成苏绾,也就是姑娘不得宠,否则早露馅了。
    山矾睡得迷迷蒙蒙的,察觉到有光照进来,便含糊的问:“怎么了?”
    林檎摇头,把床帐放下。
    等她起身的时候,听见一声细微的风响,再抬眼时,就见屋里多了个黑影。
    她吓得一捂嘴:“谁?”
    第15章 夜半
    这会儿夜深人静,外头月黑风高,屋里虽点着灯,可林檎和山矾做贼心虚,不过是留了一盏小灯,聊以照明。
    是以这个时候房里来了外人,还是一身黑衣的男人,不免从骨头缝里往外泛着冷意,黑影瞳瞳之间,越衬着这男人高大挺拔,寒气逼人。
    那人怀里臃肿,林檎竭力瞪大眼,才看清原来是抱着个人,他锐利的眼眸仿佛夜里的明灯,照得林檎心里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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