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抬脚就把林芳的那两扎菜给踢了。
林芳的脸顿时白了,身体止不住地发抖,林母立刻抱住了她。
姜瑶对这个妇娘没有印象,但从她说的话可以听得出来,她知道林芳被流氓的事情,而且因为这件事而对林芳生恨。
“喂,你想干什么?”即使没弄清楚什么状况,可眼看着妇娘的脚要踩在青菜上,姜瑶连忙喝住。
陆彻非常了解自己的对象,知道她不会坐视不管,于是在同一时间,他已经拦在妇娘的对面。
“喂,你这个二流子想多管闲事了?”妇娘不屑地盯着陆彻。
陆彻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随意踢翻别人的小摊,是想去隔壁公安局坐坐吗?”
“公安局?”妇娘嗤笑,“公安是闲着没事才管你们这些摆摊农民头的破事。”
“那咱们走一趟试试,看看公安局管不管。”陆彻冷笑道。
“就是,现在就押她去。”
“好,看一下公安给不给咱们这些农民头主持公道。”
“……”
妇娘那句充满鄙夷的“农民头”明显把大家给激怒了,看着陆彻跟姜瑶给林芳出头,也纷纷声援他们。
妇娘被一双双眼睛瞪着,顿时有些慌了,她强行镇定下来,嚷嚷道:“你们真是太无知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正在帮的女人,是一个不干不净的破鞋。”
话音刚落,林芳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拼命地往林母的怀里钻。
姜瑶看着,连忙走过去安抚她。
“你给我闭嘴。”陆彻咬牙切齿地说。
妇娘看自己扳回一城,顿时腰板都直了,正想说话的时候,姜瑶又站了起来,她双手交叉环胸,站在妇娘面前,气势十足地说:“作为流氓犯的亲小姨,你怎么还有脸在这里说话?我要是你,都羞得不敢出门了,你这么能,看来是恬不知耻。”
刚刚去安抚林芳的时候,林母小声告诉姜瑶,这妇娘是陈双莲她妹陈双月。果然是亲姐妹,一样地坏透了。
“你……”陈双月要气炸了,伸出食指指向姜瑶,却被陆彻挡住了。
“赶紧滚吧,再在这里闹,咱就去报公安。”有小摊贩在喊。
“滚……”
“滚……”
喊声一浪高过一浪,陈双月也怕了,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可刚想转身离开,却被姜瑶叫住,“走之前先把这两扎菜的钱付了。”
“我凭什么要付?又没烂。”陈双月不服气道。
“都在地上滚了几下了,你说没烂就你买回去,反正被你的臭脚踢过也卖不出去。”姜瑶说。
“就是,赶紧买了,不然咱们就去喊公安。”农民兄弟附和道。
陈双月看着这群下一刻就要起义一般的农民头,也怵了,只能岔岔地说:“给我称一下,该付多少钱我付,一分钱都不会多给。”
姜瑶闻声,麻利地捡起两扎青菜,放在称上一称,说:“刚好三斤,一斤三分钱,一共九分。”
“九分,你这是抢钱吗?”陈双月瞪大了眼睛,“明明是两分一斤,你想趁机讹我。”
“我可没讹你,最近半个月蔬菜收成少了,贵了,今天大家都是卖三分。”姜瑶说着,指了指广大小摊贩,“你不信问问大家,今天的素菜是不是都是三分一斤。”
话刚说完,就有人大声叫道:“没错,我是卖三分。”
“我也卖三分。”
“三分就三分,一分都没得少。”
“……”
明知道这群农民头在瞎起哄坑自己,可陈双月只能认了,她气呼呼地从口袋你掏出九分钱,丢在了林芳母女面前,然后拎着两扎蔬菜,气呼呼地走了。
姜瑶把那九分钱捡起来叠好交给林芳,说:“没事了,把钱收好,跟婶子早点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
“谢谢。”林芳抬头,对一众给她撑腰的农民感激地说:“谢谢大家。”
“姑娘,客气啥,别管别人怎么说,为了自己,为了你妈。都要好好振作。”
“就是,天塌下来也能当被盖,总会过去的。”
“……”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安慰林芳,她深受感动,也改变了她固有的认知。这世界可能有恶人,可大多数是善人。
林芳跟林母回去之后,也快到饭点了。
陆彻煮了番薯出来,姜瑶想着每人一条再加一两只茶叶蛋,中午这顿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咱们吃饭吧。”姜瑶正想把番薯掏出来,却听到陆彻说:“我给你去邮局寄信,你等等我,回来咱一块吃。”
“好吧。”姜瑶从斜挎包里面拿出昨晚给姜震写的信,还有一个小包裹,里面是陆彻坚持要寄的冬瓜干跟萝卜干。
邮局离这边也近,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寄信领信的人多,陆彻去了半个小时才回来。
“寄好了吧,赶紧吃饭。”等他一坐下,姜瑶递给他一条番薯,没想到他从衣兜里面拿出一个纸包的东西,然后放到她另一只手里。
“什么东西呀?”这纸包暖呼呼的,姜瑶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是两只包子,闻那香味,肯定是肉包子。
农民逢年过节都未必吃得上一顿肉,不可能有人能做肉包子出来卖,即使有其它渠道买到肉,也不敢这么做。整个县城,也只有国营饭店能买得到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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