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政委脸色很难看,再无初次见们的和煦。他揉了揉眉心,锐利的眸子在覃秀芳和刘彩云以及听到风声匆匆赶来的周家成身上滑过,敲了敲桌子:“这个事确实应该查清楚。他们就是吃了你们两家中的某一家或是两家的豆花出的事。说说吧,你们的豆花都是用什么做的,有没有加不该加的东西?”
覃秀芳还没吭声,刘彩云就马上高声说:“肯定不是我们,毛政委咱们家的豆花就只加了豆子和清水,旁的什么都没加过,不像有的人爱搞什么花样,听说豆花里还有花生的清香,谁知道加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这句话的指向性太明显了,周家成拉了刘彩云一把:“娘,没证据的事不要胡说。我相信秀芳不是这样的人,无冤无仇的,她干嘛这么做。即便有什么,我相信她也是因为年轻经验不足上了别人的当,受了他人的蒙蔽,她是无心的!”
覃秀芳直接冷笑出声,好个周家成,假模假样地给她开脱,实际上确实变相往她身上泼脏水。
她现在心情不好,没功夫跟周家成扯皮。覃秀芳直接看向毛政委:“病人们的家属们呢?他们买的是谁家的豆花,他们心里应该有数吧!”
这个事并不难查,凡是吃出了问题的人,自己说说自己买的豆花是谁家的,不就清楚到底是哪一家做的豆花有问题了?反正说来说去,不外乎就他们两家中的某一家。
闻言,刘彩云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心虚,遂即又扯着嗓子大声嚷嚷道:“肯定不是咱们家的,有些人贼喊捉贼,毛政委你可一定要查清楚!”
覃秀芳不理她,很多时候并不是嗓门大就有道理,她看向毛政委。
毛政委的表情有些微妙,握拳咳了一声,道出目前调查来的情况:“总共有六户人家的老人、孩子出现了肚子不舒服的情况,其中有四户人家说是买了刘彩云家的豆花,还有两户说是买了覃秀芳家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意外极了。
覃秀芳极其错愕,她还以为毛政委没调查清楚,哪晓得已经调查过了,答案还如此出乎意料。
刘彩云怎么做的她不清楚,但她的豆花做得非常认真,每天都会先将烂豆子,还有豆子里的泥沙小石子都给挑出来,再淘洗两三遍,用清水泡上。还有配料,她每天都做得不多,全是新鲜的,当作做当天用完,食材她能保证没有问题。
至于做豆花的过程中,她也非常讲卫生,每天早上起来先将头发包了起来,手也洗得干干净净才动手。她每天都是这么做的,卖了这么久都没事,覃秀芳一直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她心里认定是刘彩云那边出了问题,连累到了她,谁料这答案却给了她当头一捧。
她脸色难看地望着毛政委:“调查清楚了吗?哪两家说我卖的豆花有问题?”
刘彩云也咋咋呼呼地说:“不可能,我们家自己都吃,肯定搞错了,毛政委,你再查查,说不定有人冤枉咱们!”
说着,她眼睛还特意看了覃秀芳一眼,这意思很明显了。
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谁愿意背这口锅,自然是能推到别人身上就尽量推了。
毛政委一拍桌子:“安静,听我说!正是因为说辞不统一,所以我才会把你们双方叫过来,当面对质。你们都好好想想,你们做豆花的原料,制作过程,有没有沾不干净的东西。”
覃秀芳和刘彩云都没有任何的犹豫,双方齐齐摇头:“没有!”
毛政委板着脸看着二人,目光犀利,咄咄逼人:“你们最好讲实话,不然调查出来,这个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
这种事谁愿意承认!
覃秀芳深吸了一口气说:“毛政委,他们这几户吃坏肚子的人家里是否还有剩的豆花?没喜的碗筷也行。我跟刘彩云的豆花有区别,现在说什么都没人信,不如让人去将碗筷和吃剩的豆花取回来,验证一番。”
刘彩云见覃秀芳说得这么肯定,咽了一下口水说:“对,查就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的吃坏了肚子还冤枉人!”
毛政委点头,叫来他的勤务员小张:“找12个跟这件事完全没关系,与周家成和覃秀芳完全不认识的士兵,两人一组,去出事的人家里将碗筷和残余的豆花带回来。另外再去详细调查一下,今早有没有人看到他们六户人家去哪里打的豆花,尤其是他们的左邻右舍,都要问清楚。”
小张行了个军礼:“是!”
然后大步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安静了下来,毛政委低头处理工作,不再搭理他们双方。
覃秀芳安静地站在一边,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刘彩云看看她又瞅了瞅毛政委,脸上一副委屈得很的模样。
过了几分钟,有人来找毛政委,毛政委放下笔出去了,屋子里刹那间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覃秀芳不耐烦跟周家母子同处一间屋,转身出了门,站在门外抬头望着天空吐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米嫂子几个匆匆赶了过来,拉着覃秀芳问:“没事吧?上次我们去过你那里,看到你把厨房搞得有多干净,肯定不是你。”
“对,咱们都相信你。”
覃秀芳感激地看着她们:“谢谢嫂子们愿意相信我,毛政委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相信不久后就会公布结果,再耐心地等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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