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班主的摊子就没人问津了,而且还波及到了戏班子的生意。
小孩子们最喜欢看杂耍了,但看戏时闻到了隔壁烤肠的香味,他们就嘴馋想吃,吵嚷着非要缠着大人买。为了不让孩子买烤肠,不少带孩子的大人们干脆连杂耍也不看了,反正庙会还有很多好玩的,也不差这一样。
两个生意都受了挫,收入直线下滑,但欠的债却没少,而且还有债主上门讨债。
班主整天都板着一张晚娘脸,跟吃了□□一样,在戏班子里动不动就发火,大的骂,小的打,弄得戏班子里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喘。
卖烤肠这门生意没法做了,思来想去班主将主意打到了转卖秘方的主意上,找了好几个人推效秘方。
但人都不是瞎子,一打听就知道,他是从别人手里买的方子,自己依葫芦画瓢,但不知怎么的,卖了两天就卖不下去了。
他不赚钱才拿出来转卖的,谁会要他这玩意儿?即便有人想要也趁火打劫,将价格压得极低,只肯出几万块。
班主自是不肯,因为这样便宜转手,他不但不赚钱,不算利息都得亏个十几万,他拿什么去填借钱这个大窟窿?要一直还不上钱,债主会把他给撕了。
屡次碰壁后,班主后悔极了,自己当初干嘛要去眼馋覃秀芳的好生意啊?
如今看来,成本卡在那里,她一天也没赚多少钱,自己干嘛要眼红?好好的开他的戏班子,天天挣个几千块不好吗?非要掺和这么一脚,这下好了,攒的钱全投进去了不说,还欠了十几万的债。
眼看要走投无路了,班主没辙,又想起了覃秀芳。他后悔了,他不要这坑爹的秘方了,他把这所谓的秘方还给覃秀芳。
花了一天的时间,班主打听到了覃秀芳开店的地方,第二天上午就寻了过去。只是店门一直关着,根本不见人,莫非他搞错了?
不甘心,又没其他法子可想的班主干脆地守在了覃秀芳的店门口,打算等到覃秀芳过来。
等到中午,覃秀芳打开门,推着餐车出来时就看到他蹲在门外,地上丢了好几个烟头。
“妹子。”瞧见覃秀芳,班主立马站了起来,似是松了大气,“你在啊?你这门咋一直关着呢,害得我还以为你没来呢!”
覃秀芳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番,几天不见,他衣服皱巴巴的像咸菜一样,头发乱糟糟的跟鸟窝没区别,肤色发黄,眼窝下面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看最近就过得很不好。
覃秀芳将餐车推到门口,布置好,这才开了口:“原来是班主啊,你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儿来了?是要吃饭吗?我们这里一荤一素,五十块钱的套餐,咱们这里实行先付钱,后打饭,你要吃什么?”
已经急得嘴上冒火的班主哪有什么心思吃饭啊,他苦笑着搓了搓手:“饭就不吃了,妹子,那个我今天找你是有点事想跟你谈,咱们坐下说吧!”
覃秀芳猜他肯定没好事,眼珠子转了一下:“一会儿有客人要上门了,就在这里说吧,你说,我听着。”
班主见她坚持,不再勉强,苦笑道:“大妹子啊,你给我的那个秘方太难了,我……我们根本学不会,这东西落在我手里也发挥不出作用,我琢磨着这也太浪费了,你说是不是?”
覃秀芳这下明白了,他反悔了。
她装没听出来,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建议:“怎么会浪费呢,可以留下来做传家宝啊,这就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那我更不能夺你所好了,妹子,咱们换回去吧,我把你家的传家宝还给你。”班主赶紧趁机说。
覃秀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班主,你去饭馆吃饭也是吃了后又吐出来,让人还你钱的吗?”
班主脸色一变:“这怎么能一样?你的这张纸还好好的,我又没给你弄坏。你今天必须得把钱还给我,这张纸条给你。”
就知道这狗东西会赖账。覃秀芳冷冷地看着他:“班主,我们是去市政府立了契书的,买卖离了手,哪有随便反悔的道理,你去哪儿怕都说不过去。”
岂是他想换就换,真是美得他。这东西敢于出尔反尔,来找她麻烦,不就看她一个姑娘家好欺负吗?
班主一噎,但想着自己身上沉重的债务,还是不肯放弃:“那又怎么样?你卖给我的秘方有问题,做出来的烤肠难吃死了,根本就没人买,是你欺骗了我,你得把钱还给我。”
覃秀芳讥诮地看着他:“这么说,你已经试过了,自己不会做反而来怪我。你若是非要认定是我的秘方出了问题,那就找市政府的人和当天见证的那个老者,你准备好材料,我按照纸条上的做法,当着大伙儿的面做一次烤肠给大家尝尝,看看我的方子到底有没有问题!”
自然是没问题的,他们自己都做成功了,还卖过了,去市政府只能让自己难堪。班主眼睛里闪过一抹心虚,色厉内荏地说:“臭丫头,你故意骗我,不行,我今天必须得换,不然我待会儿就带人过来等你,天天守在这里,你别想做生意了!”
当她是吓大的啊!覃秀芳冷笑道:“好啊,你去叫人过来啊,反正这事你也不是没干过。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前面就是部队,来我店里吃饭的客人十有八.九都是部队里的人,你当这里还是鱼龙混杂的庙会随你耍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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