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秀芳知道瞒不住,便道:“我想上午的时间挺长的,闲着也是闲着,就想做点早餐卖。用这个配稀饭,再弄点咸菜、酸菜什么,虞姐,你觉得怎么样?”
老板娘马上明白,她这是急着还钱,所以决定重新卖早餐。
“你这妹子,挺好的,应该很多人买。而且做这个和稀饭也比卖豆花要轻松一些。”最后老板娘没劝覃秀芳,而是真诚地给出了她的建议。她清楚,覃秀芳性子耿直,欠了钱心里总惦记,只有还了这笔钱,她心里才会舒坦,便由着她去了。
得到肯定,覃秀芳很高兴,将饭盒盖上:“那我待会儿去问问吴峰他们的意见,看看他们喜欢哪种口味的。”
“也好,毕竟他们才是你的顾客。不过秀芳,你别光顾着赚钱,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把身体熬坏了,钱的事,不急的。”最后老板娘还是忍不住劝道。
沈一飞进门就听到这句话,挑眉:“谁身体熬坏了?”
救命恩人,老板娘对他态度很好,笑着道:“我说秀芳呢,她准备卖早餐,我让她别这么辛苦,身体第一。”
沈一飞侧头看覃秀芳:“你很缺钱?”
他没记错的话,元宵节她才赚了一笔,理应说不缺才是。
覃秀芳还记着他今天无端端好几次给自己甩脸子的事,不想搭理他。拿起饭盒对老板娘说:“虞姐,姐夫,你们慢慢吃,我去上课了。”
老板娘点头。
等她走后,老板娘看向沈一飞:“秀芳脾气一直挺好的,你怎么惹她了?”
“就一点小事。”沈一飞不想多说,坐到桌子上,抽出一双筷子,夹了块酱香饼塞进嘴里,又问老板娘,“说说,她怎么缺钱了?”
老板娘看了他几秒,忽地说句完全不相干的话:“你对秀芳挺关心的?”
又是买衣服,又是带出去练木仓的。
沈一飞大言不惭地说:“因为我这个人心好,爱管闲事。”
得,说两句就没个正形。
老板娘第一次遇到沈一飞这样看不透,浑身都是个谜一样的年轻人。不过基于从认识以来,沈一飞并未做过任何对他们不好的事,相反还救过她,老板娘也没有丝毫隐瞒,如实道:“秀芳本来是不缺钱的,不过她刚买了房子,差了点钱,借了我的。只是吧,她一个人要天天去买菜做早饭午饭,打扫卫生,晚上还要去上扫盲班,铁人也禁不住这样熬啊,明天起怕是又得两三点就起来干活了。”
“买房子?她怎么想起买房子?”沈一飞纳闷地问道。
老板娘叹了口气:“还是没依靠,没安全感吧。秀芳小时候就去了周家做童养媳,寄人篱下,后来又被抛弃,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所以她进城后就一直想挣钱买房子,有了房子,好歹有个根儿,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谁也不能赶你走。”
这对于一个一直漂泊无依无靠的人来说,太重要了。同为女人,老板娘非常能理解覃秀芳的想法,这也是她愿意借钱的原因。
听完这话,沈一飞觉得嘴里的酱香饼也不香了,他放下筷子,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她借了你多少钱?”
老板娘说:“五万块,你也别说替她还钱这种话。她连我的钱都不要,更不会要你的。秀芳性子倔,自尊心强,你别提给她钱这种话。”
如今两人明显不大对付,沈一飞要是提出给覃秀芳还钱,覃秀芳肯定不会接受,两人搞不好会闹得更僵。一个是自己的好姐妹,一个是自己的恩人,老板娘可不想他们俩吵起来。
“我可没说,要替她还钱也轮不到我。”沈一飞笑嘻嘻地说完,站了起来,“我先回屋了,你们慢慢吃。”
老板娘看着他只吃了一口就放下的筷子,问道:“不吃了吗?酱香饼还有蛮多的,我们吃不完。”
“不吃了。”沈一飞头也没回地进了屋。
老板娘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这是不高兴?”
阿荣才不管这些呢,夹了一块老板娘喜欢的口味的酱香饼:“趁热吃,凉了就没那么好吃了。”
得,跟他八卦都八不起来。老板娘认命地端起了饭碗,自己选的男人,再闷也得只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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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秦渝领着郝丰往宿舍楼走去。
路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林子里突然传来了两声鸟叫。秦渝忽地停下了脚步,对郝丰说:“我想起关于跟越西池土匪谈判的方案还漏了一条,你去把初稿拿来,我晚上再琢磨琢磨。”
郝丰看着黑沉沉的夜色,劝道:“营长,这么晚了,你就别熬夜看文件了,伤眼睛,早点休息吧,明天再说。”
“叫你去,你就去,你小子哪来那么多废话,想偷懒啊?给我拿到宿舍去。”秦渝板起脸,撵他。
郝丰不敢忤逆他的意思,赶紧点头:“我这就去。”
等他走后,夜色又恢复了宁静。
秦渝眼观八方,扫了周围一圈,见没人,立即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林子里,直接走到鸟叫声的地方,没好气地说:“郝丰走了,出来吧!”
沈一飞从树上跳了下来。
秦渝看着他,一脸不爽:“你怎么又来了,前两天不才见过面吗?”
“我今天去见余天锡了。”沈一飞开门见山,直接说正事。
秦渝收起了不耐烦,认真地问:“你觉得他有问题?沈一飞你不要乱来,目前我们的方针是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余天锡此人在江市商会会长上一坐就是18年,名声很好,一旦他出事,江市商界会出大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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