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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走吧,我忍一忍就过去了……记得别再回方才那里,往人多的地方走。”
    月芙抽噎了一声,努力从卧榻上爬起来,等脑袋里那阵晕眩过去,便照着他的话,起身往木梯的方向走去。
    这就是她最初期盼的结果,被赵恒救下,让他确信崔贺樟对她有不轨之心,便可继续求他,出手彻底摆平崔贺樟这个隐患。
    第一步已经达到了,这是个好机会,她可以完好无损地离开。
    可走到木梯边时,她仍旧没忍住,停下脚步,扭头看过去。
    他那么痛苦,又那么狼狈,都是因为她。
    “你快走啊!”
    迟迟没有听到下楼的脚步声,赵恒感到越来越急躁。
    月芙却忽然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然目光坚定。
    “不。”
    她重新回到卧榻边,在他那一侧跪坐下来,面对着他,伸手去解他腰间的衣带。
    “你做什么!”
    赵恒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面带异样的潮红,瞪着混沌的眼眸质问。
    月芙忍着内心强烈的羞耻感,轻声道:“殿下救了我,我、我也想帮一帮殿下……”
    说着,她一咬牙,将另一只没有被他攥住的手一下伸了过去。
    “你——”
    赵恒浑身一紧,震惊地瞪着她,只觉整个命脉都被她掌握。
    “这样,殿下会好得快些。”月芙低低地说,脸颊已红得宛如朝霞映日。
    她对这些事,一点也不陌生,赵恒甚至有种错觉,仿佛她比他自己还要更熟悉他的身体。
    不知是不是那香的作用,他的一切感受被无限放大,而娇小的她,已经完全掌控了他。
    ……
    那两名守在宴席附近的仆从望着渐渐远去的侍女,一时犹豫起来。
    “要不要现下就去向郎君知会一声?”其中一个问。
    “可才小半个时辰。”另一个也有些犹豫,凑过去挤眉弄眼,“郎君可是用了些手段的,一时半会儿恐怕好不了……”
    “但太子妃殿下已亲自着人来问了,夫人那儿又盯得紧……”
    两人嘀咕一阵,最终在侯夫人怀疑的目光扫过来时,同时打了个哆嗦,赶紧朝着崔贺樟所在的那间屋子奔去。
    只是,等二人到了屋门外,却立刻发现不对劲。
    他们离开时,分明是将门关严了的,可此刻,门却只是虚掩着,四下静悄悄的,仿佛根本没人在。
    这和他们料想中令人羞耻的画面截然不同。
    二人对视一眼,先试探着唤了两声“郎君”,见始终没人应,这才确定出了事,连忙推门冲进去。
    屋子里空荡荡,早已不见了那位沈娘子的踪影,只剩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崔贺樟。
    两人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先探鼻息,见呼吸均匀,仿佛只是晕了过去,这才开始唤。
    “郎君,郎君!快醒醒!”
    崔贺樟已经晕了一阵子,被这样唤了好几声,逐渐转醒。
    脑后被劈的那处还钝钝地疼着,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才终于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
    “人呢!沈月芙去哪儿了!”
    仆从忙答:“郎君,奴也不知,方才进来时,便只有郎君一人躺在这里,不见沈娘子的踪影。”
    崔贺樟想着方才被人劈的那一掌,怒火中烧,偏偏他根本没来得及看见那人的长相,连记恨,也不知该记恨谁。
    “方才让你们两个守在前面,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到这边来?怎么没有拦?”
    “未、未曾,奴等一直守着,不曾有人过来。”
    “两个废物!连一个活生生的人过来了,也看不见!”崔贺樟一脚踢翻了其中一个,“没人过我,那是何人将我打晕,又带走了沈月芙?难道是你们?”
    他苍白的脸上渐渐泛起异样的潮红,胸口因为怒火而剧烈起伏,连眼珠子也有些突出,表情狰狞,看起来有些瘆人。
    “奴、奴不知,更不敢啊!”两人连忙跪地告饶,“放眼整个长安,敢打郎君的,恐怕也没几个呀!”
    这话却是提醒了崔贺樟。
    他父亲虽只有侯爵,可身份却是圣人的亲家,一旦过世,自然就会追封国公。将来太子继位,崔家的地位,便可过去的沈家,如今的王家一般,为众多外戚之首,除赵氏之外,无人能敌。
    有谁敢在他的家中,对他出手?
    宾客之中,比他位高权重的不在少数,但有太子和太子妃在,没一个会在别人的府中多管闲事。
    他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一张冷峻的面孔。
    只有这个人,从来对他不假辞色,也只有这个人,会不忌惮他太子妻弟的身份。
    “八王呢?他在哪儿?”
    “八王、八王在宴席上,似乎与太子口角了两句,便一个人离席了,也不让人到近前服侍。不过,奴一直守着,未见八王往这边来过。方才,太子妃殿下已两个侍女去南面寻八王了。还让奴来提醒郎君,莫让夫人挂怀,免得在宾客面前失礼。”
    “哼!理她做什么,今日这么多人在,难道她还真敢闹?你们两个也过去,看看沈月芙在不在八王那里!”
    崔贺樟如今正在气头上,根本顾不上侯夫人如何,一心只想找出方才将自己打晕的人到底是谁。
    两名仆从也不敢反驳,连连应“喏”,就要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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