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轻叹,“毫无头绪,一筹莫展,莫名其妙!”
“可咱们只有三天。”霜枝急了。
“姐姐!”一声清响,回廊尽处站着目色温柔的顾若离。孱弱之躯,立在风口处,仿佛风一吹就要散了,她看靳月的时候,眉眼间凝起淡淡的愁绪,神色略显哀愁,“姐姐是不是遇到了为难之事?”
“侧妃娘娘!”靳月行礼。
顾若离朝她走到,“你与王爷的三日之约,我已经知道了。”
靳月皱眉,知道还问?!“三日时间委实太短,若是姐姐办不到,我可以替姐姐去跟王爷说。”顾若离抿唇,极是担虑的瞧她。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们有多姐妹情深!
靳月看着她的眼神,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多谢侧妃娘娘美意,只不过……这事儿是王爷与我的约定,外人怕是不好插手!”
一句「外人」,将各自的距离拉开,足见疏离,是以,顾若离一口一个姐姐喊着,像是倒贴上来一般。
面露尴尬之色,顾若离羽睫微垂,再抬头时,眼角微红,瞧着好似真的受了欺负一般,“姐姐说得是,是若离多管闲事,不该插手姐姐和小王爷之事。”
霜枝皱眉,这话让人听得很不舒服,就好像她家少夫人,在小王爷和侧妃之间,掺了一脚似的。
眸色微转,霜枝忙道,“少夫人,公子现在牢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带了药?您也知道的,公子身子不大好,时时刻刻都离不开药,离不开您的!”
“有道理!”靳月勾唇一笑,容色明媚,眼角余光轻瞥,已看到了墙角露出的影子,“侧妃娘娘,我赶着去给夫君送药,您若是真的为了我好,就别在王爷面前提这茬,若有什么事我会亲自向王爷禀报!”
顾若离仲怔,“姐姐?您是嫌我……”
“我什么都不嫌,我只是没空,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上。”
靳月微微凑近她,“小王爷就在墙角站着,侧妃娘娘是想继续,声情并茂的演戏?还是就此散场呢?”
语罢,靳月直起身,冲她嫣然一笑。
顾若离面上,血色尽褪,眼中含着泪,“姐姐误会我了!”
“我娘早死了,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没说过我还有什么妹妹。”
靳月深吸一口气,“侧妃娘娘行行好,让我这一介草民多活几年,免得被人听到,您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唤,回头治我一个大不敬之罪,那我就真的冤死了!您说是与不是?”
顾若离张了张嘴,靳月已不屑与她废话,与她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离开。
及至走远了,霜枝才抖着声音道,“少夫人,您好厉害!”
“我早就说过,我脾气不太好,谁敢在我身上动心思,我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靳月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真以为我瞧不出来?这副娇滴滴的模样,对男人管用,对我……没门!”
霜枝捂嘴偷笑,“少夫人所言极是!您是怎么瞧出来的?”
“傅九卿提醒的。”靳月想了想,傅九卿当时怎么说来着?
这白嫩嫩的莲子好吃吧?开在池子里的花更好看!
你若有兴致,可尽情折来把玩,但若生出怜惜,非要凑上去帮着遮风挡雨,哪日淹死在湖里也是活该!
“公子?”霜枝愣了。
“嗯。”靳月双手叉腰,“我们定然是忽略了什么?”
霜枝抿唇,“线索都是零散的,奴婢愚笨,串不起来!”
脑子里似有什么一闪而过,靳月的眉心皱得更紧了些,“这些线索肯定是有关联的,我们到底忽略了什么?傻子、花灯、落水、刺客、断臂?!”
“少夫人,您在说什么?”霜枝一点都没听懂。
靳月幽幽的转过身,若有所思的盯着她,半晌没开口。
霜枝心里发怵,只觉得少夫人的眼神……像极了她小时候见过的,山林里那匹嗜血的狼,凉凉的,泛着幽幽的青光,大有猎食之戾。
然则下一刻,靳月猛地绷直身子,眸中冷戾尽数消散,连她自己都未能察觉此前变化,“我知道了!”
霜枝心惊,“少夫人,您知道了什么?”
“当时刺客假意落水,是谁先认错了四公子?正是因为这样的误导,导致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四公子落水,纷纷跑去救人。”靳月冷笑两声,“这人,可能就是刺客的同谋!”
霜枝惊恐的瞪大眼,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那就是说,当时在秋水榭的,不止一个刺客!”
天哪……
可事发之时,她们都不在秋水榭,此事还是得问当时在秋水榭伺候的人。
“走!”靳月抬步就走。
霜枝赶紧跟上去,这事……真是了不得!
何止是了不得!
简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牢内,当日在秋水榭伺候的奴才,口径一致。
“管家!”
“是管家!”
“对,管家先喊的!”
“是管家喊了四公子落水,咱们才跳下去救人的。”
靳月皱眉,视线在男牢周遭逡巡,“管家呢?”管家……
众人面面相觑,齐刷刷摇头。
第39章 爬墙的靳大人
管家并不在大牢内,靳月让狱卒帮着查看了登记在册的入狱名单,傅家的册子里的确没有管家的名字,搜寻了所有的牢房,都没看到管家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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