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女子军?”靳月打心里崇拜,“这般厉害!”
靳丰年点点头,“行侠义之事,伸不白之冤。”
不知道为何,靳月觉得心里生出了几分异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口肆意窜动,她下意识的揉着心口,眉心拧得生紧。
“挨了不少罚,受了不少罪,什么都可以改,唯有这条底线,她一直坚守着,从未变过,到了最后连燕王府都拿她没办法,只能听之任之。前提是,在江湖上办事,不许拿出燕王府的名义,除非是王爷首肯!”靳丰年皱了皱眉,“月儿,你是不是不舒服?”
“爹,我最近有点心疼,就是胸口闷闷的,心里绞着疼。”靳月揉着心口,“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靳丰年急了,“来,爹给你把把脉。”
靳月伸出手,小脸微青。
“爹给你的药,有没有继续吃?”靳丰年问。
靳月点头,“吃着呢!”
“那就好。”靳丰年如释重负,“你可能是近来奔跑在傅家,和知府衙门之间,所以累着了,听爹一句劝,量力而行,不要太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记住了吗?”
“记住了!”靳月乖顺的应声,“爹,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去吧!”靳丰年起身。
望着靳月快速离去的背影,靳丰年背上一阵寒凉,终是重重的喘了口气。
“哎呀,靳大夫,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四海诧异的惊叫,“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闭嘴!”靳丰年面色发白,这冷汗到现在才出来,实属不易,“给我泡杯参茶,我、我压压惊,压压惊!”
四海连连点头,赶紧去泡参茶。
默默的拭去额头的汗,靳丰年哆哆嗦嗦的坐下,大口大口的喘气,“怎么就从燕王府找到了柳叶镖呢?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靳大夫,参茶!”四海赶紧端着杯盏过来。
下一刻,靳丰年端起就喝。
惊得四海连声惊叫,“靳大夫,烫、烫、烫……”
烫也得喝,差点心肝都拔凉拔凉了!
这哪里是需要压惊,是需要人参续命,差点吓死老子……
“少夫人?”霜枝跟在靳月身后,“现在去哪?”
靳月撇撇嘴,“我想先去一趟衙门,免得安师爷和罗捕头担心。”
“好!”霜枝点点头。
只要少夫人不进燕王府,去哪都成!
天香楼……
雅阁内的炭火,燃得整个屋子暖洋洋的。
宋烈推门而入的时候,只觉得一股热浪涌出,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转身吩咐江天,“好生守着!”
“是!”江天行礼。
合上房门,宋烈疾步行至窗前落座,伸手就去推窗户。
“别打开!”傅九卿低声开口,奄奄的靠坐在窗边,长睫半垂着,落在素白如玉的肌肤上,便如同黑鸦羽般,泛着沉沉的幽暗之色。
“你身子不好,还在外面走?”宋烈扯了扯衣襟,对于热血男儿而言,这屋子里委实太过燥热,“已然是这副样子,不要命了?”
傅九卿裹着大氅,止不住低咳,俄而将指尖的一张纸搁在了桌案上。
宋烈正在仰头喝水,听得这话,皱眉瞧着桌案上的纸条,喉间咕咚一声,将凉水咽下,“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傅九卿靠在窗口,闭眼假寐。
瞧着他虚弱至极的模样,宋烈慎慎的拿起纸条,只一眼,面色骤变,“这……你这消息是如何得到的?”
“傅家的生意遍布大周境内,想要知道一些消息,并不是什么难事。”
傅九卿周身阴冷,再睁开眼的时候,眼角带着几分猩红之色,“算是你帮了我夫人的报酬!”
“果真是生意人,什么都能银货两讫,绝不相欠。”宋烈无奈的摇摇头,这么多年交情,他还不知道这病秧子的脾气吗?
傅九卿这人,瞧着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实则很不喜欢欠人情。
“我还有个要求。”傅九卿又开始咳嗽,苍白的面上生生咳出几分潮红,瞧着连喘气都有些费劲,“里面有个叫漠苍的人,把他给我留下,其他人……你想怎样便怎样。”
“漠苍?”宋烈不解,“跟你有过节?”
傅九卿没说话。
得,这人要是不想说,撬棍都撬不开。
宋烈见此,也不再多问,“放心吧,人我会给你留着,等我消息!”
傅九卿重新合上眼帘,瞧着好似累极了。
“好好休息!早点回去吧!”宋烈走到火盆前,将纸条丢入,刹那间卷起的蓝色火苗,将信纸焚烧得一干二净,连灰烬都被宋烈拂散,什么都没留下。
“因为傅家而跟燕王府结怨,不担心吗?”
身后,传来幽然之音。
宋烈负手转身,“所以,五公子又想给本王什么报酬呢?”
傅九卿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晚上回去,早点洗洗睡,兴许能做场好梦,梦里什么都有!”
“小气!”宋烈大步出门。
宋烈从后门绕道离开,君山缓步进门。
“公子,要回府吗?”君山低声问。
公子的情况不太好,在外头终是不安全。
“她不在府中,我回去作甚?”傅九卿闭着眼,“我睡会,别让人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