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找不到人是什么意思?”安康生问,“失踪吗?”
林襄宜摇头,“失踪那是一直找不到,我说的找不到人,就是不知道她去哪了,但肯定还在庄内,没过一会她又自个冒出来了,颇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意思!”靳月与安康生交换了一下眼神,约莫是去私会了!
“庄内的男丁都是精挑细选的吗?”安康生端起杯盏浅呷。
“是!”林襄宜回答,“不过,绣娘吃住在院子里,我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没敢让男丁进去。里面从扫地的到厨娘,全都是女子,就庄子外围看家护院的才是男子。我给庄内立过规矩,男子不许靠近绣院,一经发现,立刻离开庄子!”
安康生点点头,又瞧了一眼靳月。
“林庄主,那会不会有人,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的与绣娘私会呢?”靳月端起杯盏。
“不可能!”林襄宜摇头,“平素管事的看得很紧,不可能有人私会。”
靳月喝口茶,平静的开口,“哦,是吗?那为何会有人看到阿银半夜里出去,跑出了院子,大概是去了后花园。这深更半夜的,你说一个姑娘家的,跑那里去作甚?”
林襄宜仿佛被烫了舌尖,狠狠的皱了皱眉,快速将手中的杯盏放在了茶桌上,“后花园?她去后花园作甚?”
“是啊,这也是我想问,大半夜的跑后花园做什么?难不成深更半夜另有景色,以至于她孤身一人,想一睹为快?”
靳月笑靥温和,“林庄主,事儿发生在你们绣庄,我相信传出去对绣庄的影响也不好,所以咱们能说清楚的尽量说清楚,您说是不是?”
这是将了林襄宜一军。
不说清楚,绣庄的声誉……
能把这么多绣娘聚集在一起,而没有招致绣娘家中疑虑,多半也是冲着林氏绣庄管束严格,若是……那他辛辛苦苦创建的林氏绣庄,岂非要乱了套?
生意人,最看重的便是信誉二字。
何况现在,绣庄的确出了点问题,虽然这问题,还在可商榷的地步。
安康生看的出来,靳月一句话就抓住了林襄宜的软处,“林庄主,其实咱们对林氏绣庄的事儿不感兴趣,只想为阿银那个可怜的姑娘讨回一个公道。”
“我知道,所以我亲自来了。”林襄宜额角微微渗出汗来。
罗捕头去了一趟林氏绣庄,绣庄的生意就出了点小岔子,若是府衙的人再多去两回,那他就别想再做生意了。
所以林襄宜还算聪明的,与其等府衙的人上门,不如亲自走一趟。
“阿银有了身孕。”靳月说这话的时候,视线直勾勾的盯着林襄宜。
只是刹那间的神情闪烁,林襄宜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旋即掩去眼底的惊慌,“这事……这事同我没关系,我真的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们现在也没问你,这孩子是谁的。”靳月淡淡的说。
林襄宜面色微惊,“那靳捕头的意思是……”
“山庄养猫吗?”安康生问。
“不可能有猫。”林襄宜一口否决,“我不喜欢猫,而且山庄养猫,万一踩坏了绣品该如何是好?那些东西都是孤品,就算可以重新做,但是时间上也不允许。”
所以这猫叫声,要么是人扮的,要么……
“林庄主,你们山庄里有没有男子,名字中带了一个东字?东方的东。”靳月问。
林襄宜想了想,“那我就不知道了,得问管家,找册子。”
“哦!”靳月敛眸。
罗捕头之前就问过林氏绣庄的管家,管家提供的那几个人,罗捕头都一一盘问过,根本不是他们想找的人。
“山庄有蔷薇花吗?”靳月漫不经心的问。
“蔷薇带刺,不能种。”林襄宜脱口而出。
靳月点点头,“有理!”
待送走了林襄宜,罗捕头才急急忙忙的赶来,“问得如何?”
靳月和安康生不约而同的摇头,林襄宜不是那个人!
“哟,这么齐心协力。”罗捕头双手叉腰,“这不是那不是的,到底是哪个犊子在背后玩花样?最好别让我逮着,不然我得扒他一层皮!”
“蔷薇是带进去的,那个锦囊是阿银为男人绣的,原本是作为信物,谁知道被男人利用了,把咱们骗得团团转,兜了一圈查到了林氏绣庄。”靳月轻叹。
结果,线索断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安康生面色凝重,“王陌,白雄,阿银,这些人之间,有什么共同之处吗?要不然,为什么挑了他们呢?”
如果说,白家一案是冲着傅家的酒庄来的,那倒是还可以理解。
可王陌呢?
靳月也想不明白,那人为什么会挑了王陌?
王陌虽然不是王老爷亲生,但是在王家奴才们的眼里,算得上是个仁善的好主子,跟白雄那样的纨绔子弟是截然不同的。
在王家的奴才们眼里,这位长公子谦逊温和,跟着老爷在外头做生意,从来不叫苦,对底下人也都是轻声细语,没有半点长公子的傲慢。
反观其他三位公子,哄得王老爷团团转,但对待下人却是极为刻薄的。
“师爷,捕头!”衙役行礼,“王家的三公子在街头打架,你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音落,众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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