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师爷去干什么?”霜枝不解。
靳月敛眸,应该是去拿画像了。
果不其然,待安康生回来,手中委实拿着一幅画卷,是王老爷当日所绘,正是那位叫「恨晚」的小妾!
“是不是她?”安康生跑得气喘吁吁,这会握着画卷的手都在颤抖。
田富和田贵仔细的看了几眼,忽然齐刷刷点头,“对,就是她!”
“我当时就是一眼,但可以肯定,的确是很漂亮的一姑娘。”田富道,“虽然看不仔细,但大致就是这样的,对吧,田贵?”
田贵点头,“就是她!”
“师父?”田富低声喊,“这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一听田富喊了师父,田贵也不甘示弱,赶紧跟着喊,“师父,我们这算不算戴罪立功?”
安康生沉着脸收了画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靳月,“有活干了!”
靳月点头,“你们两个老实呆着,回头我们把人抓住了,再给我好好认认!”
“是,师父!”
靳月翻个白眼,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恨晚应该是为了报仇,才接近王家的。”安康生边走边说,“不过,她应该也是被王陌给骗了。”
靳月赞同,“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恨晚。”
“交给我!”安康生想着,既然能出现在京都城外,就说明恨晚和她母亲,就住在附近。
如此,不难!
果真不难,到了日暮时分,安康生派出去的人便有了消息。
城外山脚下,村里的里保来了府衙,说是要提供线索。
“她叫季晚,因为是傍晚生的,所以大家都叫她晚晚。她爹在他小时候,在山上误入捕兽陷阱身亡,只剩下娘两相依为命。后来,她母亲也出了事,在办完她母亲丧事之后,当天夜里就失踪了!”
第97章 有孕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如此说来,季晚是来报仇的。”安康生沉着脸。
靳月点点头,赞同这个动机,因为相依为命的母亲惨死,在王陌的唆使之下,将这笔账落在了王家人的头上。
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劫粮案可能是王老爷的其他儿子做的。
毕竟,谁会想到王陌是贼喊捉贼!
“这孩子原是个心善之人,就是脾气有些急,若说她杀人……我委实觉得不太可能。一个姑娘家的,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能杀人?”
里保摆摆手,“二位,我所说都是实话,晚晚不会杀人的。”
靳月心中微动,“你是说,季晚不会功夫?”
“她只是长得漂亮,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匪盗,怎么可能会功夫?我们跟她爹娘做了一辈子的乡邻,就没听说过她会功夫。”里保很是诧异,“大人,您为何会这么问?”
若不是季晚动手杀人,那王老爷和二公子是谁杀的?
安康生眸色微转,忽然间面色骤变,“快,去王家!”
“不用、不用去了!”罗捕头喘着气,捂着血淋淋的肩头,被门口的衙役扶进来,“王陌那混蛋小子,我特么真是瞎了眼,竟没瞧出来,他是个厉害的练家子。”
“罗捕头?”靳月慌忙上前。
罗捕头摆摆手,“先别管我,去、去找王陌,这小子疯了!彻底疯了!王夫人被重伤,三姨娘死了,连带着三公子也没逃过这劫数。我们赶到的时候,王家人差不多都死绝了!”
“先扶进去!”安康生忙道。
“王陌跑了,我的人还守在王家。”罗捕头面色铁青。
霜枝赶紧递水。
“谢谢!”罗捕头喝口水,面色稍缓继续道,“刚才我特意先去找了苏大人,苏大人已经派人满城通缉王陌,我怕你们后知后觉,就先过来通知你们一声,免得你们白费功夫在王铎身上。”
说话间,靳月已经拿出了金疮药,“来,我先给你包扎伤口,待大夫来了再让大夫帮你治伤。”
“好!”罗捕头解开衣服一角,露出血肉模糊的肩胛。
“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安康生诧异,“你平素武功不弱,这王陌……”
“我这是没防备,以为这厮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谁知道他忽然发难,连我手底下的兄弟都伤了好几个。”
提起这个,罗捕头恨得咬牙切齿,“真没想到,他一直在跟咱们演戏。”
安康生懊悔不已,“我早就该想到的,那日王铎在长街上要打死王陌,我就该想明白,王陌瞧着伤势严重,但是靳大夫说招招避开要害,我原以为是王铎手下留情,却原来……问题还是出在王陌身上!”
“王陌会武,所以他知道如何让自己受伤,又不会致命。”明珠解释。
靳月默不作声的为罗捕头上药,霜枝赶紧上前搭了把手,用绷带简易的包扎伤口。
“少夫人,奴婢觉得有些怪怪的。”霜枝抿唇。
“怪在何处?”罗捕头靠得近,忙不迭追问。
霜枝想了想,“王陌若是想要王家的家产,杀了王老爷不就完了吗?王家的家产大家分一分,多少能捞着点,可他现在明目张胆的杀人,图什么?这不是人财两空吗?”
四下,一片沉寂。
是这个理儿!
不是为钱?
那是为什么?
为恨吗?
王陌就算非王老爷亲生,可王夫人总是他养母吧?他连养母都没放过,未免太丧心病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