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玥素来以狼为尊,多半是南玥的细作,少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明珠急着解释,可显然,靳月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没听到这些。
明珠只知道东山别院那头,逮着了公子想要的南玥细作。具体的,公子没有吐露太多,君山也没有提及,大概是还没有把握做成什么事,暂且保密。
“这狼纹,我见过的。”靳月忽的顿住脚步。
别说是明珠和霜枝,饶是漠苍都吓了一跳。
“什么?你在哪见过,在谁身上见过?”
漠苍激动的拽住靳月的胳膊,“你快告诉我,这人在哪?是男是女?现在何处?”
霜枝气急,左右找不到东西可以,忽然脱了鞋子,狠狠抽在漠苍身上,“放手放手!再敢碰我家少夫人,打断你的狗爪子!”
漠苍吃痛,当即收了手。
“安分点!”明珠的剑鞘架在了漠苍的肩头,“再敢动手动脚,卸你两条胳膊!”
“好,好好,我不碰你,你好好想一想,是在哪里见过的?”
漠苍是真的激动,快速扯开衣角,“来,你看仔细点,是不是这样的?一模一样吗?那人在何处?”
靳月瞧着他胸口的狼纹,忽然唇角一勾,抬手就是一巴掌过去,“流氓!”
这一巴掌,宛若一桶冷水从头浇下,熄灭了漠苍内心的希望之火。
靳月头也不回的进了上宜院,随手将脸上的轻纱扯下,丢给一旁的霜枝,这东西蒙着脸,可真不舒服,连呼吸都烫脸。
站在檐下,靳月回头望着台阶下,捂着脸的漠苍,委屈得像个小奶狗,真是演戏的好手,不去梨园当个戏子,委实可惜。
漠苍委屈啊,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母亲之外的女人,打了一巴掌。揉着疼痛的面颊,鼻尖抽抽两下,他终是抬了头。
这一抬头,差点没把他吓个半死,赫然一屁股跌坐在地,指着靳月,舌头直打结,“妈呀,小、小舅娘……”
靳月环顾四周,左右没有人。
指了指自个,靳月挑眉,“我?小舅娘?”
不要脸到了这种地步,没有百八千年的修为,怕是不行的。
一会装疯卖傻,一会满地打滚,这会又乱认亲戚,真是气煞人也!
“我有这么老吗?”靳月咬着后槽牙,当即冲下台阶。
漠苍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瞧着她,然后狠狠搓了搓眼睛。
不对不对,小舅娘死了,她不是小舅娘,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可这满脸的红疹,确实……
还不待他回过神来,靳月揪起他,狠狠的朝着一旁丢去。
霜枝赶紧捂着脸,不敢去看。
明珠皱了皱眉,该!
水声哗然,漠苍扑腾在小水池里,狠狠呛了几口水,“救、救命,我、我不会游泳、我……咕咕咕……我……救命……”
靳月冷然转身,拂袖进门。
第106章 套你话,没商量!
霜枝捡了一根小树枝,戳了戳还在扑腾的漠苍,“没死就站起来,别污了少夫人这一池好水,明年开不出莲花来,将你埋在泥里当莲花。”
漠苍还在扑腾。
霜枝皱眉,扭头望着明珠。
“给!”明珠递给霜枝一块大石头,“砸下去!”
霜枝笑得眉眼弯弯,当即捧起了大石头,“好勒!”
刹那间,漠苍浑身泥泞的站起来,水深只到胸口。也就是说……只要他站起来,压根淹不着他,这几口泥浆水,他是白喝了!
“让你装!”霜枝撇撇嘴,将手里的石块丢进水里。
只听得「哗啦」一声巨响,水面上泛起硕大的浪花,若不是漠苍赶紧捂住了连,只怕又得喝上两口。
“你!”漠苍咬牙切齿。
那个……怎么形容来着?哦,泼妇。
“你个泼妇!”漠苍扯着嗓门喊。
明珠飞身便是一脚,又将漠苍踹翻在小池里,稳稳落在霜枝身边,冲扑腾在水里的漠苍冷笑,“多喝几口,润润喉!”
“你们……咕咕咕……”
不会水性之人,落水之后简直就是灾难,连站都未必站得住。
霜枝和明珠也不去管他,顾自进了房。
“少夫人,您别往心里去,那厮瞧着就不像是好人,自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霜枝轻声宽慰,瞧着镜子里的面孔,心下有些诧异,“好像退了点。”
靳月点头,她原就是吃了那药产生的不良反应,喝了爹的药自然会起效用,但想完全退去,尚需时日。
见着靳月不说话,明珠心里略显忐忑,生怕少夫人真的察觉了什么,“少夫人,您没事吧?”
“我真的好像见过那个狼纹。”靳月自言自语,不由自主的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位置。恍惚间,她觉得好像是、是自己也有一个吧?
脑子有些乱,脑子里千丝万缕的思绪,就像是一团麻线,找不到起点,找不到终点。
想了想,靳月忽然起身往外走。
傅九卿的书房里什么都有,外头的人是不会拦她的。
“少夫人,您找什么?”明珠和霜枝不敢进去,只能在外头等着。
“我一会就出来!”靳月合上房门。
霜枝急了,“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去告诉公子,就说少夫人遇见了漠苍,现在进了公子的书房。”明珠冲着门边的奴才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