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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母后什么都没说,但是从那以后,母后就把北珠收起来了,他再也没见到过。
    幼时记忆单薄,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
    这东西,有什么玄机吗?
    真是怪哉!
    靳氏医馆。
    傅正柏坐在厅内,面色沉得厉害,眼神时不时的飘向垂落的门帘,指关节处的青白,悄然透漏着属于他的担虑与焦灼。
    芳泽捏着太后的懿旨,一颗心亦是紧紧揪着。
    外头满是密密麻麻的侍卫,将整个医馆包围得水泄不通。
    老百姓远远的围观着,靳氏医馆出了一位公主,委实引起不少骚动,此前以为太后册封公主,只是说说而已,如今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都来了,足见宫里对此事的重视。
    “如何?”四海出来的时候,傅正柏和芳泽同时迎上。
    四海喘口气,“靳大夫说,捡回了一条命,少夫人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芳泽点头,旋即掀开帘子往后堂走去。
    倒是傅正柏,一把拽过四海,“我问你,我儿子如何?”
    君山说了,公子进了房,傅正柏便隐约察觉到了异样,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子,当爹的能没数吗?大夫救人,用得着傅九卿进门?
    这小子……
    “靳大夫没提及五公子。”四海如实回答。
    心头咯噔一声,傅正柏面色微白,当即推开四海,大步流星朝着后堂走去。
    视线逡巡,傅正柏并未看到君山的踪迹,刚刚人还在这里,怎么现在……
    心头一紧,傅正柏紧忙进了屋。
    屋内满是浓烈的血腥味,靳月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若不是还能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单凭她毫无血色的容脸的,怕是以为她已经……
    “没事就好!”芳泽弯着腰,坐在了床榻边上,“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傅正柏拽住正在洗手的靳丰年,“我儿子呢?我家老五呢?”
    “他……”靳丰年有些犹豫。
    傅正柏不依不饶,扯着靳丰年到了一旁,“不要瞒我,我知道他进来了,那小子把靳月当命一样宝贝着,不可能放任她的死活不管。
    这些日子我离开京都谈生意,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我这个当爹的就算不用去查,心里也清楚得很!”
    “他走了!”靳丰年说。
    傅正柏眉心狠狠一皱,“走了?他……”
    瞧着那两老头躲在一旁絮絮叨叨,芳泽叹口气,仔细的为靳月掖了掖被角,然则下一刻,她忽然眉心微蹙,靳月脖颈上好像挂着什么。
    像是红绳?
    因为靳月是脖颈受伤,松松的覆着绷带,平躺时的衣襟微敞,以至脖颈上的东西大半露出。
    这是什么?
    靳丰年和傅正柏还在争论着什么,而霜枝和明珠暂时未敢进门,是以……谁都没有注意到,芳泽悄然摸出了靳月脖颈上的红绳。
    手抖得厉害,芳泽不敢置信的瞧着手里的狼牙,神情慌乱的瞧着双目紧闭的靳月,“怎么会?怎么会?”
    不看不觉得,若是细看,这五官,这眉眼,还真的像……
    傅正柏拂袖出门的时候,动静有些大,瞧着似乎是动了大气,连过来看一眼儿媳妇的心思都没有,走得很是匆忙。
    趁着这空档,芳泽回过神,快速将狼牙塞回了靳月的衣服领子里,俄而轻轻抹了把脸,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你……”靳丰年犹豫了一下,“这位……”
    该怎么称呼呢?
    到底是在宫里待了多年,又是伺候太后多年的,芳泽起身,落落大方的开口,“靳大夫!”
    “是!”靳丰年拱手,“小女何德何能,得太后娘娘如此恩典!”芳泽叹口气,意味深长道,“大概是缘分!如今,你的女儿已被太后册为公主,一言一行皆代表着皇家,还望靳大夫以后能警着点心。”
    “是!”靳丰年毕恭毕敬的接过芳泽手中的懿旨。
    芳泽回望着昏迷不醒的靳月,“公主何时会醒?”
    “伤得不轻,暂时还不知道。”靳丰年满面愁容,眸中满是心疼之色。
    他是真的心疼靳月!
    “燕王府之事,皇上和太后娘娘会做主,还望靳大夫莫要轻举妄动,眼下唯一要紧的,是照顾好公主殿下。”芳泽的话里,带着警告的意味,“明白吗?”
    靳丰年颔首,“明白!”
    “靳大夫,能否私下问个问题?”芳泽低声开口。
    靳丰年一愣,不明所以的望她,心头略略提起,这宫里的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但他也不好当面驳了芳泽,毕竟这是太后身边的人,以后靳月醒来,还得仗着太后的威势,免于燕王府的搅扰。
    “您说!”靳丰年应答。
    芳泽回望着床榻上的靳月,“靳大夫祖籍何处?”
    据说,是衡州来的。
    可芳泽不信,否则也不会有此一问。
    “衡州!”靳丰年斩钉截铁。
    芳泽笑了笑,“好好照顾公主,太后娘娘的赏赐很快就会送来,到时候公主要带傅家还是留给您,得让她自个决定。靳大夫,您是个有福气的人!”
    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芳泽走后,靳丰年想着她说的最后那句话,越想越觉得不太对。问了祖籍,又说什么有福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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