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的意思呢?”太后深吸一口气。
百官跪地,高呼,“皇上英明!”
连小王爷都不管了,谁还敢多管闲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务必让她吐实!”
太后叮嘱,“不管用什么手段,哀家都要听到实话,若不交代出匪寇行踪,就在牢里待一辈子吧!”
音落,太后拂袖而去。
宋玄青赶紧跟上,“母后,您仔细脚下,小心身子!”
“我没有污蔑她,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匪寇,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宋岚歇斯底里,脖颈处青筋凸起,双目猩红如血,“为什么没人相信我?”
下一刻,宋岚扑上去,跌跌撞撞的扑在了曹居良的脚下,死死拽住他的裤脚,“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栽赃嫁祸给我?”
曹居良面露惊诧,弯腰冲着宋岚露出那一口黄牙,阴测测的笑容,惊得宋岚连滚带爬的躲在了雕龙玉柱后面,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原来郡主也会害怕?”曹居良直起身子,殿内的人都走了,外头的风倒灌进来,宽大的袍子拍在他身上猎猎作响,“下官只是据实上奏,哪有什么栽赃嫁祸?郡主,明人不做暗事,您这是亏心事做多了,活见鬼了!”
语罢,曹居良抬步往外走,“郡主神志不清,还是去大牢里好好的醒一醒脑子吧!”
“不!我不要去大牢,我不去!”宋岚爬起来就想往外跑。
她知道大牢里有什么,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刑具,擦得锃亮的铁器,她曾经用在别人身上的东西,会全部都落回到她身上。
她是郡主,哪里吃得了这样的苦。
两道黑影立在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得那样冷蔑,“郡主要去哪?”
“我要回燕王府!”宋岚想推开她们。
奈何……
“放开我!放开我!唔……”
嘴巴被堵上,宋岚被五花大绑,直接拖去大牢。
“郡主,这可由不得您了!”
既然皇帝下了口谕,便等同圣旨,所有人都是按照圣旨办事,皇命不可违!
太后面色铁青的回到慈安宫,一路上没有说过半句话。
宋玄青心惊胆战,自从他登基为帝,母后在后宫颐养天年,即便不喜欢燕王府众人,却也没有这般较真过,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知道母后有心结,却不知这心结该怎么解!“母后?”宋玄青嗓音低沉,“要不要宣太医?”
“皇帝,你回去吧!”太后坐定,“哀家没事,就是觉得很失望,同为皇室,却有如此败类,哀家……”
宋玄青笑了笑,“母后,只要您的儿子不是败类就成了,您管别人家的孩子作甚?与其操心别人的儿女,不如多关心关心您自个的心头肉!”
所谓心头肉,自然是指他自己。
太后被逗笑了,“都多大年纪了,还这般幼稚?”
“朕就算白发苍苍,那也是您的儿子,在母后面前就算幼稚至极又能如何?”
宋玄青握紧太后的手,蹲在自己的母亲跟前,仰望着她,“母后,儿孙自有儿孙福,宋岚的事……”
太后抿唇,“交给哀家吧!”
宋玄青委实愣了一下,“您很少管这些事。”
“偶尔管一管,能让自己知道,这世间的恶……没有终止的一天。”
太后轻轻拍着宋玄青的手背,“哀家原是惦念着皇帝已经登基,哀家应该颐养天年,可谁知道,哀家久不问事,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拿哀家这个太后当回事了!哀家心里不痛快,皇帝明白吗?”
宋玄青点头,“朕明白!但是母后……”
“哀家不至于那么没分寸,宋岚到底是宋家的人,哀家不会牵连无辜,也不会让燕王痛失爱女。但该有的过程,还是得有!”太后意味深长的言道。
宋玄青笑了笑,“朕相信母后,那母后好好休息,朕先回去!”
“去吧!”太后眸色微沉,目送皇帝离去的背影。
不多时,芳泽转回,“太后娘娘,皇上走了!”
“牢里你盯着点。”太后倦怠的闭了闭眼。
芳泽笑道,“您放心,秋家两位嬷嬷最是擅长逼供,大牢里这么多刑具,一一轮一遍,可不得了!
两位嬷嬷知道分寸,一定着重挑两件,既让郡主知道疼,又不会让她太过难看!”
“很好!”太后睁开眼,眸中精芒毕现,“哀家护不住阿鸾,不能让这帮混账东西,把阿鸾最后这点根……都折了!”
芳泽俯首,“是!”
大牢内……
哀嚎不绝,声嘶力竭。
银针钻进了指甲盖里,十指连心,疼得人生不如死,又不会大出血,更不会留下太大的伤口,简直是最好不过的刑罚。
“郡主,咱们敬您是燕王府的小郡主,自然不能大刑加身,您放心,咱们缓缓的来,有商有量的。您只要说出那些匪寇的行踪,咱们马上停止,您觉得如何?”秋兰嬷嬷捏着明晃晃的银针,毕恭毕敬的问,“您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宋岚奄奄一息,额头上满是冷汗,“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匪寇跟我,跟我没关……啊啊啊……”
“哟,晕了?”秋兰瞧了一眼秋艳,“照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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