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把宋宴给惊着了,一时半会的,谁都没想明白她要干什么。
院子里的霜枝和明珠面面相觑,听得屋内传出的噼里啪啦声响,各自咽了口口水,不是傅家的东西,少夫人委实半点都不心疼!
宋宴进了屋,心头一怔。
靳月这屋砸到那屋,动作又快又狠,反正不是自己的,砸起来真真痛快。
待累了,也砸不动了,她才喘着气靠坐在栏杆处,瞧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累了?”宋宴皱眉看她。
还是头一回见着她这般发脾气,在他所见过的诸多女子之中,偶尔摔个杯盏还算正常,但是砸了整排屋子,倒是少见。
靳月口干舌燥的,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唇,“痛快!”
“不继续?”宋宴又问,盯着她翕合的朱唇,满脑子都是她舔唇的动作。
“回头去燕王府砸?”她哼哼两声,起身往外走,“你最好别动我家相公,否则……”
“他不是你相公!”宋宴冷声纠正,“他是个贼。”
偷了他心爱之人,还占了丈夫之位,傅九卿就是天底下最无耻的窃盗。
靳月回眸看他,“他是个贼,偷心贼,我心在他那儿,所以我得日日跟着他,得把心讨回来。可能这辈子都讨不回来了,不过我不会后悔,下辈子我愿意让他偷!”
“靳月!”宋宴音带愠怒,“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本王拿你没办法?若是本王真的可以证明你的真实身份,你觉得傅九卿能活吗?”
靳月眸光陡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染指燕王府的小王妃,傅九卿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他死的!”
宋宴目光灼灼,“靳月,本王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若是逼得急了,本王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靳月嗤冷,“燕王府不择手段的事,干得还少吗?那我今儿也把话撂这儿,相公在大牢里,若有丝毫差池,我就算再敲御鼓,也得与你们斗一斗。大不了,玉石俱焚!”
目送靳月离去的背影,宋宴一脚踹飞了脚边的花瓶,“人抓到了吗?”
程南面露难色,“抓到了!”
“本王,不会再等!清点完历城的伤亡,立刻回京都城,至于重新安插之事……待我父决断。”
宋宴指关节青白,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哼,该本王的,一样都不能少!”
回到自己的院子,靳月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滚他的小王爷,小王八还差不多。”
“哦,你骂人哦!”漠苍坐在栏杆处,晃着双腿,“咒骂皇亲贵胄,是要被降罪的!”
靳月翻个白眼,“我若被降罪,必定咬你一口,让你与我陪葬。”
“你没事吧?”霜枝打量着漠苍,“瞧着面色不太好。”
漠苍瞧了一眼不远处屋脊上亮闪闪的东西,脑子里回荡着青卷极具骚包的警告声:我会挽弓对着你,若你敢私吞这盒子,我便一箭射穿你的命根子。
档内一紧,漠苍将掩在袖中的盒子塞进靳月怀里,“给你!”
靳月愣了愣,“什么东西?”
“私房钱?”霜枝皱眉,“哪儿来的?”
睨一眼屋顶上的寒光,漠苍恨不能撕了青卷那红衣孽障,东西都给了,还敢拿箭对着他,简直岂有此理!
临了,漠苍咬着牙,笑得那叫一个狰狞可怖,“我娘留给我娶媳妇用的,谁要是打开了,谁就是我媳妇,你们谁敢打开啊?”
明珠手一挥,毫不犹豫的开了盒子。
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
第144章 从炼狱归来
“明珠?”霜枝犹豫了一下。
明珠倒是不以为意,就算是她打开的又如何?
漠苍这小子说话,十句有九句不靠谱。再说……他敢动什么歪心思,她就能把他脖子拧下来。
“算你狠!”漠苍愤愤坐定,又狠狠瞪一眼屋脊上的光亮。
满意了吧?
满意了吧!
盒子都交出去了,还想让他怎样?
靳月一直没说话,瞧着盒子里装载的东西,两道眉都快拧到了一处,“这东西……是慕容烟留下的?”
“没礼貌。”漠苍翻个白眼,别开头不去看她。
靳月勾唇浅笑,“明珠、霜枝,你们先下去吧!”
“是!”二人行礼,快速退下。
四下无人,靳月抱着盒子坐在漠苍身边,回廊里的灯笼早已点亮,风吹着摇晃的光影,斑驳而缭乱,“你娘是叫慕容烟吧?”
漠苍轻哼,“关你屁事!”
“我记得最初你第一眼见我,喊了我一声小舅娘。”靳月关上盒子,没动里头的东西。
漠苍不答。
“我的本家,可能是慕容氏。”她笑盈盈的看他。
漠苍错愕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知道说这话,可能会杀头吗?别以为你是太后的义女,朝廷册封的元禾公主就没事,万一朝廷追究起来,太后都保不住你!”
“怕燕王府吧?”靳月反问。
漠苍叹口气,“燕王府权势滔天,谁不怕?只要有燕王府存在,慕容家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诶,你真的觉得,我长得像你的小舅娘吗?”靳月又问。
漠苍仲怔,“叫错了而已,你这般抓着不放作甚?乍一眼倒是像,仔细看又不太像。再说……我一直生活在南玥,总瞧着你们大周的女子,长得都差不多,我哪分得清楚谁是谁。饶是小舅娘的样子,也是我母亲临终前,让我看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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