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
岁寒抓着自己的穗子,“姐姐,那个公主的腰间穗子,分明与你所做的一般无二,你为什么不找她问个清楚,她三言两语的推诿之词,摆明就是骗你!”
拓跋熹微轻轻拂过孩子的小脑袋,“大周有句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既然来了,自然不能太着急。岁寒,以后不要这么冲动,知道吗?”
“可是姐姐……”
“好了,今日你擅自离开,可知道有多危险?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如何跟爹交代?”
拓跋熹微叹口气,轻轻捏着小家伙的面颊,“岁寒,我们会找到他的。”
小家伙无奈,“可是姐姐,都找了这么多年了,还能找到吗?”
她不知道是否能找到,但她知道,就算穷尽一生,她都得找到那个人。
“靳月?元禾公主!”拓跋熹微皱眉,“难道他在宫里?”
又或者,跟宫里有关?
到底,在哪呢?
心头沉甸甸的,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大周这么大,又该去哪找他呢?
回到上宜院,靳月坐在秋千上,脑子里却是拓跋熹微的影子,那姑娘生得极好,又身份尊贵,若是……
幽然叹口气,她垂眸瞧着自己的脚尖,瞧着风吹动了裙摆,露出绣着木槿花的鞋面。
微光里,甚是好看。
“少夫人自打回来,就闷闷不乐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霜枝不解的望着明珠。
明珠怀中抱剑,亦是不太明白少夫人的心思,“是不是担心公子?”
霜枝摇摇头,不像。
那到底是怎么了?
靳月只是觉得心里不安,尤其是见到了岁寒和那位拓跋公子之后,隐隐觉得好似要出事。
拓跋,北澜,穗子……
这当中,到底有什么纠葛?
头疼,真是头疼。
行辕内……
拓跋熹微刚抱着岁寒下车,早已有人冷然伫立。
“大小姐这是去哪了?”
岁寒快速抱住了拓跋熹微,“姐姐!”
“乌丞相这是在等我?”拓跋熹微冷笑,抱着怀里的岁寒,轻轻拍着他的脊背,示意他不要紧张,“又或者是乌丞相年纪大了,愈发的认床,所以睡不着觉?”
乌岑身为北澜的丞相,手握大权,自然有目中无人的资本,“拓跋将……军带着你出来,本就有违体制,若不是大将……军力荐,你觉得你能出现在大周吗?”
“饶是丞相不喜,我也已经出现在大周,一路上丞相诸多刁难,到底是什么意思,真以为旁人不知吗?”拓跋熹微抱着岁寒往屋内走去。
“小丫头片子,火气还不小!”乌岑冷然,转头叮嘱心腹,“盯紧他们,若有风吹草动,及时来报!”
“是!”
乌岑眯了眯危险的眸,他就不信,还能输给这么个小丫头。
何况大周地域辽阔,想要找一人,如同大海捞针,哪有这么容易!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冷寂,最是可怕。
天还没亮,宋宴便已起身更衣,坐在床边,瞧一眼床榻上半遮半掩的细柳,眸中颜色愈发深沉几分,若是换做靳月躺在自己身边,该有多好?
当然,这个愿望很快就能实现。
天亮之后,她……就会回来了!
第156章 自尽
晨光洒落掌心的时候,靳月想起了大牢里的傅九卿,既要忙着对付燕王府,还得顾着自身的案子,委实颇伤精神。
“少夫人?”霜枝为其挽发,眉心微凝,“您是担心公子?”
取出簪盒里的碧玉木槿簪子,靳月略显无奈的叹口气,“一路上舟车劳顿,他的身子原就不大好,再加上大牢里阴冷潮湿,我担心他吃不消。”
“先解决了燕王府的事儿,不就能把公子迎回来了吗?”
霜枝接过簪子,仔细的为靳月簪上,“明珠办事稳妥,少夫人只管放心。”
靳月不担心明珠,更不担心女子军的众人,她只是……掌心摩挲着腰间的北珠,只是有点钻了牛角尖罢了!
待用过早饭,霜枝试探着问了一句,是否要去大牢,靳月兴致缺缺的摇头,托腮坐在窗前,不怎么高兴。
晨起阳光明媚,过午却是阴风阵阵。
“刮雪风了。”站在车边的时候,靳月拢了拢身上的披肩,仰头瞧着灰蒙蒙的天色。
霜枝抿唇,“少夫人?”
“明珠可有消息?”靳月问。
霜枝低语,“妥了!”
敛眸,靳月深吸一口气,终是上了马车,直奔宫门。
半道上,明珠赶了上来。
宋宴早已等候多时,宣德门内外的侍卫都被调离,眼下只有燕王府的人立于周遭把守,足见早已准备妥当,此番定要将她拿下。
见着靳月从马车上走下来,宋宴旋即迎上,眸中散着喜悦的光亮,“月儿!”
靳月冷着脸,站在原地不做声。
“小王爷!”明珠和霜枝上前行礼。
“闪开!”宋宴作势要推开二人,然则下一刻,靳月眸色陡沉。
便是这一记凉薄之眸,宋宴顿住脚步,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在靳月没有承认身份之前,她终究是傅家的五少夫人,非他心心念念的小王妃。
“花绪何在?”靳月问。
宋宴面色微沉,“你果真是为了花绪来的,那你知道花绪是何人吗?月儿,你还敢说你不是本王的小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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