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大夫,失算了吧?没有援兵。”明珠笑道。
霜枝撇撇嘴,“都闹到御前了,还敢来求情,找死不是?顾侧妃可不傻,她母亲要害死的,是皇上的骨血,皇家血脉,她敢来……皇上就敢连她一起剁!”
靳丰年眉心微凝,他委实没想到,顾若离的心,能狠到这地步,连亲生母亲都可以置之不理。
“皇上?”顾白衣抿唇,“臣妾有罪!”
还不待她行礼,宋玄青已经将她拽起,“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朕只懂得朝政,旁的什么都不懂?昔日若你与顾若离一道入宫,朕还是会选你,绝对不会选她。”
顾白衣愣怔。
“朕从小在后宫长大,见识过诸多的暗潮涌动,那些看不见的脏东西,一次次的出现在后宫,是母后为朕挡去。”
宋玄青钳起她精致的下颚,瞧着这张苍白的容脸,眸中深情涌动,“朕岂会看不懂那些手段?朕不喜欢。”
顾白衣点点头,“臣妾明白。”
“朕希望的是,朕在前朝为天下人固守太平,而朕所爱的女子,在后宫为朕生儿育女,回到后宫能喘口气,而不是一辈子都在勾心斗角。白衣,朕也会累!”
宋玄青叹口气,“剩下的事儿,朕会替你办了,至于你自己的心结,你只能自己去解决。”
心病换需心药医,谁都帮不了她。
“臣妾知道,皇上放心。”顾白衣颔首。
走出寝殿的时候,宋玄青瞧了靳月一眼,“跟朕过来!”
靳月抿唇,抬步跟上。
“月……”
还不待靳丰年开口,海晟已经拦在了他面前,“哎呦我的靳大夫,这是皇宫,公主殿下是太后娘娘亲封的,皇上还能吃了她呀?您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
靳丰年沉默,极是无奈的叹口气。
其实这些事儿,在宋宴找到衡州,发现靳月的时候,他就该想到了,她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掩于平淡,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靳月!”宋玄青负手而立。
靳月行礼,心里有些忐忑,“皇上有何吩咐?”
“很好!”宋玄青道。
靳月愣怔,“什么?”
“你帮白衣斩断了最后那一丝不舍,甚好!”
宋玄青说得明白,“其实朕都知道,朕的玉妃啊,心软也心善,可善良若没有锋芒,跟恶人没什么区别,还好……你出现了!”
靳月眉心微凝,“那也得玉妃姐姐自己下定决心,否则我么这么大的本事,叫不醒装睡的人。这一步是她自己迈出来,我方可伸手拉她一把!”
“话虽如此,朕还是很欣慰。”割断与顾若离母女的纠葛,是宋玄青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可笑吧,他一个当朝皇帝,也有畏首畏尾的时候。
“皇上是怕自己出手太重,会伤了姐姐的心,所以只能对顾若离母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靳月笑嘻嘻的开口,“您也有怕的时候?”
“放肆!”宋玄青黑着脸轻斥,“不许胡说。”
靳月撇撇嘴,呵,男人!
“眼下这事儿算是暂且了结,但未必是真正的结果,你若是得空多来宫中走动,多陪陪她。”
宋玄青眸光凝沉的望着靳月,大概意识到这么说不太妥当,刻意补充道,“她若是心情舒畅,对她腹中的皇嗣有好处。”
语罢,宋玄青大步流星的离开。
靳月皱了皱眉,目送皇帝离去的背影,心头微微愣怔,她又不吃人,跑这么快作甚?
待靳月转回,靳丰年第一时间迎上去,“如何?皇帝没对你做什么吧?”
“我是太后娘亲的义女,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会为难我?左不过是担心玉妃姐姐罢了!”靳月笑嘻嘻的回答,“爹,玉妃姐姐的身子是否无恙?之前……”
“放心,这点小事还能难倒你爹啊?”
靳丰年如释重负,“我这厢看完了病,也开了药,留在宫里诸多不便,你找人送我出去,回头若有什么事,再来找我。”
后宫到底是后宫,寻常男子是不许踏入的,何况靳丰年是个平头百姓。
“行!”靳月点头,“我让明珠送你出宫。”
明珠行了礼,领着靳丰年离开。
寝殿内,顾白衣躺在软榻上,面无血色。
二月行了礼,领着所有人退出寝殿,唯剩下靳月与顾白衣独处。
“玉妃姐姐是觉得难过?”靳月问。
顾白衣摇头,“是不甘心。”
靳月不解,“为何是不甘心?人都抓住了,孩子也没事,我爹肯定能……”
“不!”顾白衣抿唇,“其实自从上次若离针对你,在你身上下手,我便生出了疑虑。月儿,你不是外人,我也不怕与你说,我是怀疑……怀疑我母亲的死跟丁芙蓉有关。”
靳月恍然大悟,“而你没有证据!”
“是!”顾白衣点头,“眼下她被拿住,皇上必定将她千刀万剐。可是……她若是死了,很多事情便再也没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所以我心里还是担心的。”
靳月挑眉,摸着自个的下巴,咂摸着顾白衣的意思,“可是丁芙蓉现在那么恨你,是绝对不会说实话的。现在去问,反而会被她要挟!骨头这么硬,脑子又格外清楚,严刑拷打都不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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