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善舞,哀家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来了?”
这才是太后想知道的事情,也是她用一巴掌留人的用意所在。
隋善舞低笑,“你是说小贱人的真实身份?脖子上的那个狼牙,我曾经见过的,又岂会认不出来!
你大概不知道吧,小贱人贱皮贱肉贱骨头,一个馒头就能把她带走。一个馒头而已,那得多轻贱?真是与她母亲一般无二!”
「啪」的又是一声脆响,太后这一巴掌用力十足十的力道,直接将隋善舞打翻在地。
“嘴里再不干不净,哀家就先拔了你的舌头。”太后周身煞气腾然,“年轻的时候你还懂得装腔作势的收敛,如今被宋云奎惯得连脑子都没了!你明知道她是阿鸾的女儿,是慕容家的遗孤,你还敢把她收进燕王府,用这世间最恶毒的方式摧残她……隋善舞,你真该死!”
隋善舞仰躺在地上,唇角止不住的溢出血来,这一巴掌让她嘴里的皮都磕破了,即便撑起身子,亦是满嘴血污,“她背叛南玥,还生下了慕容珏的孩子,她不该死吗?她死了倒也干净,尸骨无存,连棺材都省了,只是她的女儿……从小就开始杀人,我想想都觉得痛快。”
她仰头望着太后,明明那么虚弱,却笑得狰狞可怖,“我们把她当狗一样养着,把她训练成一只忠心耿耿的狗。可最后……这只狗生出了人性,她竟然渴望有朋友、有亲情、爱情,她配吗?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她。”
这会别说是太后,饶是芳泽也恨得咬牙切齿。
“她母亲下贱,宁可为妾也要跟慕容珏在一起,那我就让她跟母亲一样,死于情之一字!”
她咬牙切齿,目色猩红,“你知道我儿子都是怎么折磨她的吗?”
袖中双拳紧握,太后浑身颤抖。
第279章 哀家要让她死不瞑目!
“你住口!”太后咬着后槽牙,面色灰白。
她恨,恨这么多年,人就在京都城,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没有半点察觉,以至于让阿鸾的女儿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
“心疼了?”隋善舞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满面红肿亦挡不住她唇角的笑,“从我第一眼见她,我便怀疑这小贱人的身份了,可我知道……很多人在找她,尤其是你!”
太后深吸一口气,终是化作一声长叹,“所幸,她安然无恙,而你却要死了!隋善舞,善恶到头终有报,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你不但让她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还生出了双翅,她或许能做到阿鸾也做不到的事情!”
仿佛被戳中了痛处,隋善舞忽然疯似的扑上来,却被芳泽轻轻一推,便推到在地。
“这里不是燕王府,没人会护着你!”芳泽冷然。
太后抬步往外走,目光平静的注视着门口,“让她去天牢里好好恕罪吧!”
“我没罪,我没罪!”身后,是疯女人的尖叫声,“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你们冤枉我,我没做过,我什么都没做过,你们、你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之前还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的毒妇,如今却是这般歇斯底里的柔弱,若不知情,还真以为偌大的大周朝廷,连个女人都不放过,将这么大的罪名摁在一个女人身上。
“太后!”隋善舞忽然喊了一声。
太后在殿门口站住脚步,侧身回望被侍卫摁住的人。
“他,还活着吗?”她问。
太后先是一愣,俄而便明白了她问的是谁,扯了唇角笑得何其嘲讽,“你也会有心?怎么,做了多年夫妻,还真是睡出了感情?他就是你手里的一柄刀,事情已经败露,刀在哪,还有什么意义?”
“还活着吗?”隋善舞流着泪问。
太后没有回答她,抬步离开。
“太后?太后?”
任凭身后呼喊,太后都没有再转身。
“太后?”芳泽有些担虑,“她……”
瞧着高高的宫墙,檐外的光亮从冒出嫩芽的枝头落下,泛着瘆人的寒意,太后微微眯起了眸子,“永远都不要告诉她,关于燕王府的任何消息。”
芳泽愣住,“太后的意思是?”
“哀家要让她活在提心吊胆之中,让她尝尝希望一次次破灭的生不如死,哀家要让她死不瞑目!”
太后蜷起袖中的手,“她一条贱命还不了那么多,那便……能还一点算一点!哀家要替阿鸾和月儿,讨债!”
芳泽行礼,“奴婢明白了!”
半晌,太后才开低声问,“哀家看上去可还好?”
芳泽不明其意,转念一想又明白了,“好着呢!朝堂上您这么一镇,满朝文武都敬您服您,您可放心吧!”
“哀家、哀家去接月儿出来,若是知府衙门的人敢薄待她,看哀家怎么收拾他们!”太后掉头就走,这回倒是走得有些匆忙。
急得芳泽一个劲在背后喊着,“您慢点!哎呦太后,您可仔细脚下,台阶、台阶……”
太后恨不能跑起来,奈何她终究是母仪天下的太后,跑起来不成体统,只能拎着裙摆尽量走得快一些。
知府衙门内,苏立舟战战兢兢。
朝堂之事刚刚作罢,太后威名远播,这会竟站在了院子里,谁能不惧?
“太后娘娘?”苏立舟行礼。
太后也不去管他,拾阶而上,“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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