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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鸽子!”
    “嘘!”明影以手抵唇,示意众人禁声。
    大人的猜测果然不假,真的有人在守株待鸽……
    “都给我等着,给我围好了!”明影磨着后槽牙,紧了紧手中剑,“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劫我的鸽子!”
    第365章 呵,女人!
    明影谨记鸽子落下的位置,率先冲进了林子,策马会打草惊蛇,所以她得步行前往。
    “把这个交给公子,快!”身着便衣的男子,解下鸽子腿上绑缚的小竹棍,递给了身边之人。
    得了密信,探子当即策马疾驰而去。
    明影赶到的时候,只瞧见数名北澜百姓模样的男子,或背着弓箭,或背着刀斧,边上还放着几匹马,这在北澜,算是最寻常不过的场景。
    若是换做平时,明影肯定不会多想,但现在……
    “这儿有什么野物?”明影怀中抱剑,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打猎?砍柴?还是说在这干点见不得人的名堂?”
    “你是什么人?”
    对方一开口,明影便知道,没找错。
    “大周来的,面上却覆着北澜人的皮面,啧啧啧……”明影的视线落在那人的手上。
    虽然只是一星半点的殷红,但也足以证明这人手上沾过血——鸽子血!
    对方当下明白,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登时刀剑相向,反正她只是一个人,他们这些人全是练家子,岂会怕一个女子?!
    “偷了我的鸽子,还敢这么嚣张?”明影面色陡沉,“鸽子呢?”
    “什么鸽子不鸽子的?滚开!”为首的男子冷声厉喝,“再不滚,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明影面露难色,“你们偷了我的鸽子,还要我滚开,还要对我不客气?那么,就别怪我……也不客气了!”
    说时迟那时快,冷剑应声出鞘。
    明影早就手痒得厉害,此前也只是跟身边的小姐妹比划比划,委实不带劲,如今倒是个好机会,饶是身边的小姐妹赶到,亦不许她们动手。
    女子军们不远不近的站着,一个个怀中抱剑,笑呵呵的瞧着明影动手,习武之人最喜欢这样的酣畅淋漓,生死相搏。
    只是这些人,委实不是明影的对手。
    待明影的手中剑,「咣当」一声归鞘,女子们快速上前,将活口摁住、绑缚、堵嘴,所有的动作几乎都是一气呵成,训练有素。
    “都带回去!”明影撇撇嘴。
    探子们没料到会被一帮女人摁住,饶是想挣扎亦是不能,除却明珠下手太重而当场毙命的,留下了三个活口,一个胳膊带伤,一个腿上挨了一剑,剩下那个是被明影一脚踹飞出去,撞晕在树下的。
    “把这些处理干净!”明影道。
    小丫头点头,“姐姐放心,那边山头多得是秃鹫。”
    “跑掉的那个呢?”明影问。
    小丫头笑道,“您放心,跟着呢,丢不了!”
    “别给弄醒了!”明影咬着后槽牙叮嘱,“且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背后伸黑手!”
    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
    拿到密信的时候,褚怀越就坐在小酒馆,大堂的角落里。
    馆子里,人来人往,自然无人注意角落里的动静,慢条斯理的打开密信,褚怀越瞳仁骤缩,快速将纸条捏在了掌心里。
    见着公子面色骤变,探子心虚,“公子,有何不妥?”
    “你们可能暴露了,快走!”褚怀越冷着脸,“从后门走,离开馆子之后,绕城几圈,懂我的意思吗?”
    探子颔首,“明白!”
    “走吧!”褚怀越将纸条收入袖中,若无其事的端起小酒杯。
    探子从后门离开,之前倒是未能明白,如今却很清楚,身后已经有了小尾巴,但是这尾巴却不是他想甩开便能甩开的,得依着公子的意思,绕城几圈。
    待人走后,褚怀越还在馆子里坐着,足足坐了半个时辰,酒足饭饱,起身离开。
    今日,有风。
    尘沙起,尽飞扬。
    拢了拢身上的袍领子,褚怀越缓步走在长街上,初到北澜的时候,砂砾猝不及防的刮过面颊,疼得他龇牙咧嘴,但现在不会了。
    没有伞的孩子,必须学会奔跑,这大概就是成长所必须经历的疼痛。
    一念顿悟,一念佛魔。
    回到大皇府,进了自己的院子,褚怀越顿住脚步,半晌没有动静,就这么站在院子里,任凭枝头的风呼啸而过,那种风声过后,归于死寂的萧瑟与沉淀下来的痛苦,唯有家破人亡的人……才能深刻体会。推开房门,合上房门。
    他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纸条,若有所思的瞧着纸条上,熟悉的笔迹,满纸都是那滑稽可笑的字眼——滚。
    “你就只会写这个字吗?”说这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唇角牵起一抹艰涩的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般贪玩的性子?嗯?”
    想到以前,他神色一滞,唇角的笑逐渐消失不见。
    以前,他似乎也没给过她机会吧?
    将柜子底下的小箱子取出,拿专用的钥匙打开锁扣,里面摆着的都是他最珍贵的东西,轻轻的将纸条放进箱子里,他自嘲般勾起唇角。
    离开大周的时候,所携之物甚少,但他却带走了书房里那幅装裱起来的字,见字如面,日日见,便日日念,那漂亮的「滚」字,如同烙印一般镌刻在他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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