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毛病。
“罢了!”靳月叹口气,略显愧疚的瞧着自己母亲,“娘,您看这……”
阿鸾眉心微凝,“没事,你先回去歇着,别累着自己,这里交给我。”
“是!”靳月点了头,领着霜枝和明珠离开院子。
待三人离去,阿鸾快速搀住了折月,“如何?”
浑身僵硬的疼痛,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连带着骨头缝都跟着瑟瑟的疼,动辄便如同万蚁啃噬,折月被阿鸾搀着,整个人的重量便都倾在了阿鸾身上。
“疼……”折月浑身直颤。
阿鸾搀着她回房,将她扶到软榻上躺着,“别乱动,先歇着!”
“她、她是故意的!”折月流着泪,“我、我好难受,好疼……”
阿鸾没有说话,她知道靳月是故意的,可那又如何?
“那个丫鬟……”折月断断续续的说着话,“话里话外的警告我,她怕是已经察觉了什么?”
阿鸾敛眸,“论容貌,你的确在靳月之上,但是论脑子,你万不如她,连忍耐都没学会,谈什么从长计议?”
闻言,折月哑然。
出了院门,明月便笑出声来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少夫人面前装模作样?不是听不懂吗?那便听不懂吧!最好一直装下去,一直听不懂。”
“奴婢瞧着,她怕是要装不下去了!”霜枝笑道,“咱们出来的时候,她连面色都变了,眼神更是如此!想来少夫人再试探两次,她便会动真格的!”
靳月嗤冷,“不怕她动真格的,就怕藏得太深。”
“是!”霜枝点头,“只是,少夫人您吃的那些花生酥……”
靳月深吸一口气,“真以为我傻?那只是花生酥罢了,这是七皇府,她们敢现在动手,就不怕任务没完成,便已走不出去?”
回到卧房的时候,底下的小丫鬟悄然跟了进来。
“大人。”小丫鬟是明影塞进来的,为的是时刻知晓七皇府内的消息,“你们在前院里闹腾的时候,属下去了后院,翻看了那个女人的东西。”
四四方方一张纸,上头一一画着屋内的物件摆设,大到桌椅板凳,小到锱铢针线。
“动作倒是挺快的!”靳月双手支棱在桌案上,细细瞧着图纸,“这儿怎么回事?”
小丫头皱了皱眉头,半晌才道,“属下不敢随意翻动,只能瞧个大概,这枕头底下约莫藏着匕首,所以凹下去一块,还有这儿……”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霜枝骇然瞪大眼睛,“这是什么?”
“雕木头?”明珠不解。
霜枝有些慌乱,“奴婢记得说书先生此前说过,汉武之时,有巫蛊之祸,好像就是什么小人之类的东西,奴婢瞧着这木头,似乎是要雕出个人形来,这坏胚子怕不是要……”
“她敢!”明珠咬牙切齿。
靳月没说话,巫蛊这种东西,在大周亦有,而北澜和南玥两地盛行巫医,所以这种东西应该更多,霜枝的这种猜想并非不存在。
“她房间里可有什么异常?”靳月问。
小丫头细细的想了半晌,然后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有一点极是古怪,在柜子最上方的位置,有一个带锁的盒子,奴婢担心打草惊蛇,所以没打开。”
“就这些吗?”靳月问。
小丫头点头。
待人退下,主仆三人关起门来,细细瞧着桌案上的图纸,各自眉头紧锁。
“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明珠抿唇。
靳月压了压眉心,“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霜枝:“??”
明珠:“??”
“像是冲着我们夫妻来的。”她特意强调了夫妻二字,“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霜枝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少夫人的意思是……她想染指公子?”
靳月险些被口水呛着,“咳,这染指二字,用得极佳!我便是这个意思。”
“公子素来不喜欢狐媚的女子,饶是给她机会也没用,还没近身呢,就会公子或者君山给踹出去了!”明珠嗤鼻,“不成气候。”
靳月指了指柜子上的那个盒子,“查清楚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少夫人是怀疑……”霜枝了悟。
两个丫头心照不宣的对视,她们倒要看看,那女人还想干什么?
蓦地,外头传来岁寒的声音,伴随着「嗒嗒嗒」跑进门的脚步声,小家伙在闷头探着脑袋冲里头瞧,“小月月?小月月?”
“怎么,还知道回来?出去溜达也不知道带上我。”靳月哼哼两声。
明珠早已手脚麻利的将图纸收起,安然退到一旁候着。
“你猜我今日在街头遇见了谁?”岁寒笑嘻嘻的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你看看,喜不喜欢?”
小盒子里,装着一只翡翠玉坠,色泽苍翠,通体莹润,是极好的物件,雕的是一匹栩栩如生的马,四蹄飞扬,宛若欲飞。
“在北澜,马是吉祥的象征,同你们大周的如意、平安锁是一个意思。”岁寒献宝似的解释,凑到她面前,眨着眼追问,“你喜欢吗?送给你肚子里的小宝宝。”
靳月以掌心拖着翡翠马,“谁教你的?”
“嗯?”岁寒愣怔。
靳月瞥他一眼,“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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