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瞪他一眼,继续保持缄默。
“你……”耶律长河咬咬牙,“行,算你狠,真要是如此能耐,你就滚回去,看看还能不能这般潇洒恣意!”
待耶律长河怒然而去,少年人吹着口哨站起身来,漫不经心的拂去膝上的尘沙,一转身,便翻到在床榻上,恣意的翘着二郎腿,“小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管得着呢?”
小奴才穿着甲胄,方才瘪三似的缩在墙角,这会探了探门口,确定帐子外头没人,这才如释重负的松口气,“主子,您可别再气大、将、军了,回头真的惹怒了将、军,把您送回格尔都,那可怎么好?狼主的榜文,还在狼帐子里头搁着呢!”
“别跟我提这事,小爷不乐意的事儿,谁敢跟我闹,我就敢跟谁急!”
少年人叹口气,仰头瞧着帐子顶,“小爷要的人,得自个挑,否则……滚蛋!”
小奴才撇撇嘴,委屈的瞧着自家主子,“可是仗总有打完的时候啊,您到底也得回去,拖……它也拖不了一辈子,您说是不是?”
“滚蛋!”少年人阖眼翻身,背对着小奴才,“别跟我提这事。”
小奴才鼓了鼓腮帮子,“主子……那您是看上了那个大周将、军吗?若是被大、将、军和狼主知道,您定然会被抓回去的。”
长睫陡然扬起,少年人抿唇,「咻」的坐起身来,“我耶律桐的人生,要自己做主!”
第379章 风波暗起!
耶律家在南玥,是个不同寻常的存在,南玥存在多久,耶律家便存了多久,只是这些年朝廷上的后辈齐出,对于耶律家的不满,也是与日俱增。
功高盖主这四个字,时常出现在耶律一族的头上,对此……耶律氏也是无可奈何。
耶律桐躺在床榻上,想起前些日子的战役,忽然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
一见钟情是什么?
始于颜值,忠于才华。
说白了,不就是见色起意吗?
“南玥的女子,对于某些情感,执着不灭。”耶律桐苦笑两声,“这种事还少吗?不惜一切,哪怕是飞蛾扑火,在所不惜!”
小奴才身子一抖,“主子?”
“出去吧,不用在这里盯着我了,我是人又不是鸟,不会长翅膀飞出去的!”耶律桐早就知道了,帐子外头那一晃而过的人影。
老父亲不放心,派人盯着呢!
跑?
往那儿跑?
上天入地,还是把自己当个屁给放了?
“臭老头!”耶律桐哼哼的嘀咕。
战事不会三两日停止,大周和南玥的交战,因着那十万军士的性命,将无休无止的延续下去,只要两国并存,就一定会死伤,鲜血将会继续流淌。
其后,大周与南玥又有了几场大战,死伤无数,那一点点的儿女私情,被鲜血湮灭,又有几人知晓?
不过自那夜城门下叫阵之后,慕容安倒是没再见着敌军、少、将,但他亦不得不承认,耶律长河是个不好对付的老将。
狡诈、诡谲,武艺高强,真不愧是南玥第一猛将!
趁着双方交战之际,南玥的营帐中,发生了一件事……
……
边关激战不休,京都城亦不得安生。
宋玄青将折子捏在手里,缓步进了慈安宫,隔着大老远,便听到了太后的声音。
“这丫头,一去北澜这么久,是不是真的忙得连写空余的时间都没有?”
太后叹口气,瞧着手里的荷花酥,“真是没良心,不知道哀家这儿正眼巴巴的苦等着?”
听得这话,海晟低声问道,“皇上,您还要将这东西交给太后看吗?”
“太后……”宋玄青苦笑,“朕的母后是什么脾气,朕心知肚明!”
太后是这样不辨是非之人吗?
若然是,也不会有他宋玄青的今日。
能居高位却不自持功高,不夺权霸道,不问朝政,有几人能做到?
昔日吕雉,后有窦氏,哪个不是趁机而上?顺势而下的,委实没几个。
进了门,宋玄青将东西往太后面前一放,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捻起桌案上的荷花酥便往嘴里塞。
太后是谁?
眼前坐着的是自己的儿子,那点性子,她还摸不透吗?
芳泽行了礼,并一旁的海晟退到了边上。
“这是上赶着,到哀家这儿送热闹呢?”太后面不改色的打开折子。
芳泽心头一惊,换做往常,太后对这些东西是能不看则不看,又或者,免不得多问两句,可现在太后连问都不问,显然是知道这折子里有什么。
“哀家就知道,早晚得出这篓子!”太后兴致缺缺的将折子搁下,“打从靳月离开大周,同哀家说那些话,再三叮嘱,反复强调,哀家便知道,这里头……有猫腻!”
宋玄青眉心一皱,“母后猜到了?母后没提过。”
“女人家的秘密,同你一个大老爷们说什么?”
太后瞧着皇帝手中的荷花酥,委实有些感慨,“哀家早就猜到了这丫头的心思,不过没说破而已。”
宋玄青回过味儿来,“其实母后也是想知道,到底会有什么人在后头捣鬼吧?”
“哀家的眼里容不得沙子,自从燕王府被降罪,那些蠢蠢欲动的都被皇帝和哀家,捣鼓得差不多了,那么剩下来的那些又藏身何处呢?”太后染着蔻丹的指尖,轻轻敲着折子,发出低沉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