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疼,还算是有点血性,就怕你不知道疼。我有一百种法子,能让你疼得生不如死,再用老参吊着你的命,你知道有一种刑罚,叫千刀万剐吗?”
若真的伤及少夫人腹中的小主子,霜枝真的会把她千刀万剐了。
厨娘哭了,是真的哭了。
可这一哭,就更疼了。
“每日割你几刀,就在原来的位置上,反复的切磨,你呢……死不了,疼得要死。”霜枝咬着后槽牙,“敢动七皇妃,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明影轻哼,“我们也不会饶了她,火烧火燎,或者卸胳膊断腿,又或者喂狼喂秃鹫,都是轻的!”
“是八皇府的命令,是八皇府……”厨娘已经快要喊不出话来,连喊疼……都成了低低的呜咽。
霜枝将火钳子一丢,面色黑得厉害,“明影姐姐,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死不了!”明影敛眸。
霜枝走出小厨房,定定的站在回廊里,半晌都没吭声。
待明影领着人收拾完了厨房里的一切,再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眼角通红的霜枝。
“你怎么还站在这儿呢?”明影轻轻拍着霜枝的肩膀,“回大人身边去吧,这儿……没事了!姑爷为大人都谋划好了,放心便是。”
霜枝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润,“我就是觉得难过,少夫人万里跋涉的跑到这北澜,却遭了这么多脏东西的算计,我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这帮该死的东西!”
“别让大人看见。”明影叮嘱,“人……我馊水桶里带走了,你自己小心。”
霜枝连连点头,抬步离开。
等霜枝回到了寝殿,明珠正撤了空碗,八皇妃安然坐在靳月的床边上。
“霜枝?”明珠端着空碗走出了寝殿。
霜枝跟着出门,“怎么样?”
明珠努努嘴,“一个劲的哄着少夫人,不过少夫人的性子,咱是知道的,能信她个鬼!放心吧,没事,你那边怎么样了?”
“搞定,八皇府!”霜枝咬着后槽牙,“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真是狠毒无比。”
明珠叹口气,“若是蒙在鼓里,怎么死都不知道,现如今知道了真相,那便好办了!公子已经去找八皇子了,想必八皇子会很卖力的帮公子这个忙!”
寝殿内,靳月觉得自个的嘴角都快笑抽了,也不知道那些带着皮面的人,是怎么做到千百年不变,笑里藏刀?
……
当然,另一种情况除外。
比如……
小桐趴在树后,瞧着河边一群光了上班(故意错别字)身的军士们,因着边关风沙,一个个面上被晒得黢黑,但是身材倒是健硕,各个都是秀色可餐。
“为什么将、军总不跟咱们一块洗?”底下人问。
副将笑呵呵的擦着身,“咱们将、军在京都城做了那么多年的师爷,彬彬有礼,温润谦和,哪跟咱们一样,是个粗汉子?”
听得这话,小桐搜寻的目光渐渐的收拢回来,唇角的笑意逐渐消失,“不在?”
难怪她找了这么久,也没看到慕容安。
不在河边洗澡,也不在营帐里沐浴,是找了哪个犄角旮旯?偷偷的一个人洗?
环顾四周,小桐咬咬牙,悄摸着溜走。
“哎哎哎,你说将、军不跟咱们一块洗也就算了,那个跟屁桐怎么也没来?”
听得这话,副将还真是愣了愣。
对哦,怎么没瞧见那个跟屁虫呢?
殊不知,某小妞正躲在草丛里,美滋滋的瞧着那细皮嫩肉,泡在清水河里的男人。
这人从头到脚,都是那样好看,连头发丝都是好的,仿佛就是照着她喜欢的样子长的。
她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慕容安浑然不觉,他不喜欢跟大家一起洗澡,所以寻了个这么僻静的地方,安安生生的,一个人洗,边关苦寒,如今天气渐热了才敢往水里泡。
瞧着水浮过胸口,不远处有鱼群游动,漾开涟漪阵阵,难得这阵子边关太平,南玥那边没动静,他才能这样喘口气。
有鸿雁飞过天空,慕容安抬头,脑子里空荡荡的,不知道父母当年在边关,是不是也这样过的?不知道小妹在北澜是否还受人欺负?不知道……
叹口气,慕容安捏着帕子擦身。
然则下一刻,慕容安骤然冷喝,“出来!”
草丛里窸窸窣窣,小桐默默的站出来,脸颊不知是被风吹得,还是被太阳晒得,有些红扑扑的,她挪动步子,亦步亦趋的走到了河边站着。
慕容安原本是坐在河中石头上的,这会便站了起来,“你躲草丛里作甚?怎么,不跟他们一块洗?”
一块洗,还得了?
小桐撇撇嘴,“我不喜欢人多。”
闻言,慕容安轻咳了一声,下意识的环顾四周,“那你下来吧,这儿没什么人,一块洗。”
“一块……”小桐倒是挺高兴,原是要踏下水,可转念一想……
不成!
下水不就暴露了?
大周的军中,不许见女子。
鼓了鼓腮帮子,小桐笑道,“我洗过了,要不我帮你搓背?”
慕容安与寻常的军士不同,虽说脸晒黑了,但是脖子一下都是白皙白嫩,可以想象他此前的样子,那得有多俊俏,至少比小桐见过的那些粗汉子,要俊俏百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