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慕容的心里怎么想的。下一刻,他忽然上前一步,衣裳覆住小桐的同时,已将她快速抱起……
于是乎,整个军营的人都瞧见了,他们的慕容将、军抱着那个跟屁桐,急急忙忙的冲进了靳大夫的帐子。
底下人虽然好奇心爆棚,却也没敢去窥探分毫,只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的议论着,疑虑慕容安的不少,更多的却是小桐的猜测。
小桐浑身湿哒哒的被抱回来,身上似乎还有血,双眼紧闭,面色惨白,似受了重伤?
“怎么回事?”靳丰年回过神来,口吻不善的开口。
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靳月的身子不太适合生育,慕容家还指望着在慕容安手里开枝散叶,发扬光大,谁知……
慕容安开不了口,将小桐放在床榻上。
“我不太舒服!”小桐自己开口。
“哪里不舒服?”靳丰年转身去拿药箱。
小桐瞧着慕容安,眉心微微皱了一下,眼神略显闪烁,她的血沾到了他的身上……
“以后,她便留在你身边。”慕容安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从小桐身上扫过,“就不必再跟着我了!”
小桐心惊,靳丰年也愣了,“你说什么?”
跟着他??
这小子瞧着贼眉鼠眼,怎么看都不顺他的心,要让他把这小子留在身边,这不是存心给他添堵吗?
“不要不要!”靳丰年连连摆手,“我可不想要个帮倒忙的倒霉鬼!”
慕容安深吸一口气,“不能不要。”
“哎嘿!”靳丰年双手叉腰,歪着脑袋,满脸嘲弄的瞧着慕容安,“你是嫌我命太长,想让我早点去阎王殿排队等着投胎啊?我来边关当军医,没死在沙场上,却要气死在这小子手里,我冤不冤?”
慕容安不知该如何开口,军中不许有女眷,可他又……若是她的身份被人发现,势必会引起军心动乱,唯有养在靳丰年这里,少跟那些粗汉子打交道,才能保住这个秘密。
“气死你还需要我亲自出手?”小桐面色发白,嘴上却不饶人。
靳丰年两眼一翻,怦然向后倒去。
“靳大夫!”慕容安眼疾手快,当即搀住了靳丰年,“别闹了,我是认真的!”
小桐撇撇嘴,“将、军,我要跟着你,才不要同这糟老头子在一处。”
“你说什么?谁是糟老头子!”靳丰年猛地睁开眼,站直了身子愤愤的盯着她。
小桐梗着脖子,“装啊,你继续装啊!”
“不行,你必须留下,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慕容安抬步就走,“你自己跟靳大夫说,什么毛病?”
他,说不出口。
出去的时候,副将领着一群跟屁虫躲在树后,不解的面面相觑。
“诶诶诶,将、军的脸色不太好。”
“跟屁桐受伤了,将、军自然是担心的。”
“这还没开战,也没有刺客,好端端的怎么就受伤了呢?伤着何处?伤得严重吗?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副将瞪了众人一眼,“将、军亲自送进去的,若是极为严重,必定会守着,现如今将、军都出来了,这跟屁桐的伤势肯定不会太严重。”
“那当时在河边,咱们都听到了这小子的叫声……”
音落,四下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只有将、军和小桐,两两独处,然后小桐尖叫,受伤,出血……似乎颇有深意啊?!毕竟军中都是男儿,他们自然不会往别处去想。
“什么病?”靳丰年没好声好气的问。
小丫头扭捏着,慕容安离开时的话,她听得仔细,也品得出来意思,这是让她对靳丰年坦白,再让靳丰年留下她,否则她必须离开军营。
军中对军医素来极为敬重,所以……
“相思病!”小桐翻个白眼。
靳丰年左眼一跳,“说人话!”
“我喜欢将、军。”小桐抿唇。
靳丰年右眼一跳,“毒哑你!”
“我是女子。”
这话一落地,靳丰年险些腿软,堪堪扶住了边上的桌案,老脸铁青的盯着她,“你说什么?”
“慕容安碰了我!”小桐继续道,“他得对我负责。”
靳丰年觉得脑阔疼,坐在凳子上,抖着手给自己倒上一杯水,“缓缓,你让我缓缓。”
突然间跟屁虫变成了女子,而慕容安还沾了她,哎呦这事儿闹的,沾了……
沾了那得负责啊,可这小东西黑乎乎的一团,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脾气还暴躁,又是一根筋,回头生个孩子,不得浑得惊心动魄?
“反正我是认定他了,这辈子跟定他。”小桐捂着肚子,“我肚子疼……”
靳丰年咽了口口水,瞧着小桐裤管上的血色,“你这是……”
“女儿家一个月不就有那么几天嘛?泡了水,一下子兜不住,全化开了!”
小桐的肚子有些坠坠的疼,脸色也不似方才,愈发苍白了些,“我疼!”
靳丰年扶额,“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儿了呢?”
“那你管不管?”小桐伏在床榻上。
靳丰年黑着脸起身,“管!我管!我不管还能怎么着?当爹当娘当大夫,行,行,你们这对兄妹两一德行,我收拾、我收拾烂摊子!”
不多时,靳丰年端了一碗姜汤回来,“给!喝了,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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