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呢!”慕容安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他还不知道靳丰年这个大嘴巴?
只要今日他稍稍迟疑,稍稍表露,不用等到明天,大晚上的……
靳丰年肯定一封书信送北澜,到时候靳月、傅九卿、裴春秋,包括明珠霜枝她们,铁定都知道了。
“她伤口没有毒,就是伤得深,需要静心调养而已。”靳丰年原就是个人精,还不知道慕容安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他不愿说,靳丰年便也不再多问。
到底是年轻人的事儿,他这老头子说再多都没用,关键还得自己想明白!
“那就好!”慕容安转身就走。
靳丰年叹口气,幽幽开口,“你但凡有你爹慕容珏一半的坚决,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慕容安:“……”
这是实话,大实话。
当年慕容珏和阿鸾的阻力、压力,丝毫不逊于慕容安现在。
望着慕容安离去的背影,靳丰年颇为感慨,“年轻时总觉得来日方长,历经生死才知道,来日方长敌不过世事无常,唉……”
不懂的依旧懵懂,懂的人,已心字成灰。
南玥帐中。
“如何?”耶律长河眉心紧皱,瞧着躺在床榻上的儿子,面色铁青得厉害。
女儿不知所踪,儿子又受了重伤,让他这老父亲如何受得了?
“贯穿伤,好在没伤着骨头和筋脉,虽说对方下手快准狠,但是少、将、军运气不错,否则这条胳膊怕是要废了!”军医拭汗,直起身子回答。
耶律敬面色惨白,硬撑着想坐起来,“爹,我没事!”
“躺着吧!”耶律长河快速将其摁回床榻,“近段时间,不要挪动,一定要养好伤,不然……”
军医连连点头,“伤筋动骨一百天,少、将、军身子再强健,此刻也得安心静养,否则伤势反复,会很棘手,回头还会留下病根!”
“如果还想舞刀弄剑,还想上战场,就养好伤再说!”耶律长河冷着脸。
耶律敬咬牙切齿,满心愤恨,“慕容安!下次再在战场上见着,我必定会斩下他的头颅,以消我心头之恨!”
“很好!”
陡然间的沉音响起,惊得众人赶紧行礼,“狼主!”
魁梧的身影自外而入,浓眉阔目,鼻梁高挺,只是往众人面前一站,威凛之色足以震慑众人,这便是南玥狼主——呼延赤。
关于这位狼主,委实有太多的流言蜚语,非正统上位,却将皇位坐得安稳如斯,此前不满于呼延赤的人,皆被清理干净,足见其手段凌厉狠辣。
呼延赤一进来,众人皆默。
“都下去吧,帐中不宜人多。”呼延赤朝着床榻走去,在耶律敬掀开被褥之前,摁住了他的手,“少、将、军无需行礼,受了伤理该好好养着。”
耶律敬颔首,“谢狼主!”
“狼主恕罪,是咱们大意了!”耶律长河行礼,“没想到慕容安受了伤、中了毒,竟还有这般本事。”
呼延赤在床边坐下,“狗急跳墙嘛,自然是厉害的。”
闻言,耶律父子二人皆垂眉顺目,未敢多言。
“行军打仗,总有输赢,上次耶律老、将、军不还重创了慕容安吗?”
呼延赤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带着笑,眼底却凌厉得瘆人,“不过,我并不关心这些,来边关这么些时候了,我只想知道,小桐呢?”
小桐丢了,这才是最让他恼火的地方。
后宫虽然也有女人,但那些都是妾。
对呼延赤来说,自己挑的女人,才是最符合内心标准的妻子。
耶律桐是他一手挑选,眼看着长大的女子,对于呼延赤而言,意义非同寻常,丢了……就跟丢了心头肉一般难受。
说句难听的:煮熟的鸭子飞了!
耶律父子答不上来,耶律桐是悄悄开溜的,连最贴身的丫鬟都没带,谁知道她跑哪儿去了?
这丫头自打被呼延赤定下之后,就一直养在将、军、府内,连外人都不得见,遑论四处闲逛,此番随父出征也只是因为她答应了呼延赤,回去之后便与他成亲。
当然,呼延赤原本可以,完全不理会她。
立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耶律桐根本没机会反抗,但小丫头从小脾气拗,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万一在立后大典上弄出点幺蛾子,便不好收拾了。
谁知,这一松懈……
“人呢?”呼延赤眸色微沉,凛冽之气,溢于言表,“我把小桐交给你们,由着她胡闹,是因为她答应过我,回去之后便老老实实的做我王后,可现在呢?”
耶律长河当即跪地,“请狼主恕罪!”
“恕罪不恕罪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我的王后还给我。”
呼延赤徐徐起身,居高临下的冷睨着,跪地的耶律长河,“限你们半个月之内把耶律桐找回来,否则再大的军功,也救不了你们!”
音落,呼延赤拂袖而去。
“爹,半个月之内,上哪儿找?”耶律敬无力的喘着气,“小桐还不知去了何处,虽说咱们怀疑她去了大周,可派去大周这么多探子,没一个带回消息的,你说这……”
耶律长河面色凝重,“狼主不是在开玩笑。”
“我耶律家好歹为南玥立下汗马功劳,是开国之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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