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别看小桐有些木木的,对于某些事的反应,还真不是一般的快。
“将、军!”她兀的冲进来,正欲出去的副将来不及拦阻,当即愣了一下。
小桐伸手推开副将,视线直勾勾的盯着慕容安身上。
慕容安先是一怔,俄而才回过神来,当即扯住衣襟,面上掠过显而易见的惊慌,他正准备歇下,所以让副将出去。
衣服脱了大半,正好敞出个胸膛。正好……被她看了个正着。
“将、军,那我、我出去了!”副将心里发毛。
小桐那吃人般的眼神,还有将、军红了脸的样子,完了完了,他们又来了又来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免得到时候第一个被灭口。
喉间滚动,小桐生生咽了口口水,自己有些馋,馋某人的……身子!
慕容安手脚麻利的重新系好衣带,“你来干什么?”
“我、我……”小桐脑子有些发热,忽然瞧见了手里的药瓶,这才理直气壮的说,“我来给你送药,顺便帮你擦药!”
慕容安瞧了一眼她手里的药瓶,寻思着,她这次没说谎,八成是靳丰年让她来的,“你放下,待会我让副将进来帮我!”
“为什么要找副将呢?”小桐往前走了几步,“我也可以的!”
慕容安下意识的别开头,避开她的视线直射,“此前不知,如今知道是男女有别,自然不能让你动手,你且放下便罢!”
“药是我拿来的,肯定要我来上。”小桐哼哼两声,已然走到他的身边。
慕容安叹口气,“我自己可……哎哎……”
这会,饶是慕容安再淡然自若,也无法镇定了,哪有姑娘家直接扒人衣服的?
“你、你干什么?”慕容安急了。
他一急,就开始扯自己的衣裳。
副将正好掀开帘子进门,手里还捏着一卷绷带,见着二人撕扯衣裳的模样,瞬时眼睛发直,二话不说便丢了手中的绷带,以手捂住眼睛,“卑职什么都没看到!”
没看到,没看到!
“回来!回来!”慕容安低喝两声。
可他又不敢太大声,免得惊动了外头的守卫,到时候更多人瞧见,他更是说不清楚。
“我伤在胳膊,你、你扒衣服作甚?”慕容安这话刚说完。
只听得「撕拉」一声脆响,这会便是连衣服都不用扒了。
“这……”小桐皱了皱眉,下一刻,当即赔了笑脸,“哈,我没想到这衣服,料子不太好,这么轻轻一碰就跟豆腐渣似的,怎么就碎了呢?”
慕容安扶额,这会……什么都省了,总不能用碎布遮身吧?
罢了罢了!
“上药吧!”
他宛若死了心一般,受伤的胳膊垂在身边,另一只手则捂住了眼睛。
眼不见,耳不净!
“好!”小桐抿了一下唇,屁颠颠的给他上药。
她用指尖温度,融开膏药,就这么轻轻柔柔的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原本因着下雨而肿胀、瘙、痒的伤口,徐徐的漾开一层凉意,愈渐舒爽。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慕容安只觉得心头挤满了,属于她的指尖温度,有点暖,有点凉,反复交替,让他心烦意乱,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
侧过脸,瞧着蹲在地上,全神贯注为他擦药的小黑子,慕容安神情微恙,许是连他自己都未能发觉,不自觉的唇角轻扬。
面上黑漆漆的,睫毛却很长,像是小扇子,半遮半掩的。
她眨了眨眼睛,微微嘟起嘴,轻轻吹着他的伤口。
嗯,凉凉的,暖暖的。
蓦地,小桐猛地抬头,“将、军为什么要偷偷看我?”
慕容安快速别开头,面上不自然的红了一下,“看你作甚?”
“将、军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咱两谁跟谁?你只管大大方方的看,反正你都摸过了!”小桐笑嘻嘻的直起身。
慕容安的眉心狠狠一皱,起身走向一旁的柜子,翻找出衣裳披在身上,背对着她低声警告,“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
“不提就不提!!”小桐宛若赌气般,哼哧哼哧的坐在他原先的位置。
慕容安穿好上衣,“你怎么还不走?”
药瓶「砰」的一声搁在桌案上,小桐歪着脑袋看他,“现在轮到我了,过来,帮我上药!”
慕容安:“??”
小桐撇撇嘴,“你没听懂吗?我也受伤了,下雨天我也会难受,当然要上药的。”
若是其他姑娘家开口,多半是开玩笑,但慕容安知道,这丫头什么都做得出来,果不然……
“等下!”慕容安急了,“你干什么?”
小桐如同看智障一般,极是狐疑的瞧着他,“我不脱衣服,你怎么帮我上药啊?”
“别动!”慕容安呼吸急促,“你是个姑娘家!”
小桐站起身,“对啊,就因为我是姑娘家,所以才需要你帮我上药,这有什么问题吗?”
“男女有别,你没听懂吗?”慕容安这会连耳根子都红了。
小桐挠挠额角,“对啊,就因为男女有别,那你摸过我,抱过我,不得找你找谁?何况这军中都是男子,我总不至于再找个人,摸我几下吧?横竖知道我是女子的,就你和靳大夫。”
此时此刻,慕容安深刻的感悟到了一个道理:千万不要跟女人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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