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您此去是有重责大任?”花绪问。
大长老叹口气,“操心完了大的,操心小的,这辈子都是操心的命!小姐算是修成正果了,但是公子却是情路坎坷,我得……推一把!”
“大长老,您带着我吧!”月照道,“城内交给花绪,我跟着您去,若是路上有什么事儿,我也好照应着。”
大长老犹豫,“南玥不似大周,怕是……”
“跟着大人东奔西跑,行走江湖,还有什么是咱没见过的?”
月照笑了笑,“我是不放心您老,慕容家被诛九族,大人身边已经没多少亲人,您……算是很重要的一位!”
大长老点点头,“成!”
“花绪,你方才急急忙忙的赶回来,是有什么事儿吗?”月照问。
花绪这才醒过神来,“我跟着曹大人去了一趟夜侯府,夜侯爷说,燕王那狗贼可能会把影子安排在宫内,想要擒贼先擒王。”
“什么?”
花绪继续道,“我觉得,这不是没可能的,燕王那狗贼的心思,素来阴狠毒辣,这种事不是做不出来的。
大人离开的这些日子,丞相夫人将城内的南玥细作拔除得差不多了,但差不多并不代表彻底,总会有漏网之鱼。”
月照点头。
“月照姐姐,你跟着大长老去,这件事交给我。”花绪想了想,“明日我会出城,去狗贼被杀的那个悬崖看看,夜侯爷说,附近肯定有线索。”
月照皱眉,“时隔这么久,还会有吗?”
“肯定有。”大长老插了一嘴,“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只要燕王府的人没放弃自己的野心,就一定会回来,这些人就有留下来的必要。”
月照点头,“谋朝篡位,妄图天下。”
“你们先去忙,我再收拾一下。”大长老说。
月照和花绪比肩走出房间,大长老想了想,将剩下的小册子都带上,回头公子用得着!
“你此去,路上注意安全!”花绪叮嘱,“这里交给我,你放心!在大人回来之前,我一定帮她守住都城内外,守住咱们女子军和离魂阁。”
月照张开双臂抱了抱她,“抓住燕王狗贼的儿子,宰了他,别客气!”
“我不会给大人,留祸患的!”花绪说。
月照颔首。
“越来越……冷清了!”临了,花绪音色低沉,带了些许鼻音。
大长老第二天,天还未亮就起了床,背起他的行囊,屁颠颠的上路了,原以为要等在这里老死,谁知还有机会为这些个小辈办点事儿,真是乐意至极。
“这般高兴作甚?”月照不解。
大长老笑道,“我以为我是老了,不中用了,谁知……小姐和公子还能用得着我,我能不高兴吗?
这一路上,我同你讲讲南玥的事情,还有咱们古族的那些事,你且记在心里,免得到时候犯了忌讳,惹来麻烦。”
“好!”月照仔细听着,一一记在心里。
马车渐行渐远,终是连京都城的城门都看不到了。
京都城内,繁华依旧。
京都城外,车马不息。
“公子,咱们回来了!”车夫低声说。
有指尖轻撩开车门帘子,一双幽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城门上的匾额,“没想到吧?我回来了!”
怕是整个京都城的人,都没想到,他会回来。
“燕王府的东西,我会一一拿回来!”
马车,徐徐驶入城内,寻一个僻静的四合院,马车停在了后巷,车内的人徐徐走下马车,黑衣斗篷笼着他消瘦的身子。
“公子,此处不会被人发现。”底下人毕恭毕敬的将其迎进去。
逃出大周,折返大周,其中曲折,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公子先好好休息。”底下人行了礼,快速退出房间。
将斗篷解开,搁在一旁,瞧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有片刻的愣神,不由自主的伸手抚上自己的脸,“褚怀越死了,宋宴回来了,你们没料到吧?我还会回来,我还能回来。”
一路上,他已然发现了自己身子的不对劲,皮肤越发光滑,原有的男性特征,似乎正在消退。
而这一切,都是拜靳月所赐!
“等我拿回天下,再把你接回来,等我!”
宋宴冲着镜子里的人笑,笑得那样阴森可怖,苍白的面上,尤显眼下乌青。
不过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
游荡在宫墙上的游魂野鬼,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潜入,不遗余力的闯入死牢,为的就是那个半疯半癫的女人。
当宋宴以陌生的容脸出现在燕王妃面前,燕王妃压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曾经,她引以为傲的,容色俊俏的儿子!
“娘!”宋宴紧了紧掌心里,刚刚撕下来的遮脸布,“我是您的宴儿,您不记得我了吗?”
燕王妃摇头,“不,你不是!你不是!”
“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得,可见是真的疯了!”
宋宴叹口气,“既是如此,想必你也不知道,号令影子死士的信物何在。”
燕王妃猛地僵在原地,双手死死抓着囚笼的铁栅栏,“你、你真的是宴儿?”
否则如何知道这事?!
“娘还在怪我?怪我当初抛下您,独自一人逃生?”宋宴问,“可娘也该知道,我若是落在他们的手里,燕王府一脉到此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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