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衣笑着附和,“太后娘娘,月儿是女子军的统领,她有能力也有本事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您过分的担忧,来日她回了北澜怎么办?雏鹰不离巢,是不会长大,也不会飞的。”
“盼儿飞,又怕儿飞!”太后点点头,仿佛略有顿悟,“罢了,哀家知道轻重!”
宋玄青这才开口,“其实北澜那边早就来了消息,北澜主君一心要儿子媳妇回去,毕竟他们还有一对嗷嗷待哺的儿女。孩子不能没有父母在身边,交给谁带都不放心!”
“臣妾也恨不得日日都跟皇儿在一起,若不是情非得已,臣妾万般不愿交给他人抚养。”顾白衣与宋玄青对视一眼。
太后翻个白眼,冷声轻呵,“你两一唱一和的,打量着哀家不知道你们的小九九?罢了罢了,该走的留不住,留来留去留成仇。”
“太后娘娘,月儿对您的忠心和信赖,是谁都替代不了的,否则她刚生完孩子,身子还没恢复,怎么会日夜兼程的赶回京都城。她就是担心你,怕宋宴对您不利,惹皇上烦忧,让您当心!”
顾白衣低声说着,“月儿重情重义,就算不在大周,她的心也是想着您的!”
太后没说话,神情落寞。
“母后?”宋玄青轻唤。
太后扶额,“你们下去吧,哀家需要静一静。”
“是!”顾白衣行礼。
宋玄青担虑的瞧着自家母后,终是长叹一声,行礼退下。
眼见着皇帝都走了,太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悄然凑在窗户缝上,观察外头的动静,须臾,外头再无动静,宋玄青与顾白衣已经走远,芳泽快速进门。
“太后娘娘,走了!”芳泽低笑着。
太后压了压眉心,“白衣这丫头倒是越发聪明,一点就透!”
“亏得太后娘娘教得好!”芳泽眉心微蹙,“太后娘娘不舒服?”
太后摆摆手,“不妨事,只是……确实有些放不下,好在白衣站在他那边,皇帝也该安心了!一句月儿忠于哀家,能让皇帝明白很多事。”
“太后用心良苦,希望公主和七皇子能平安离开大周。”芳泽心里清楚,若是太后想放人,皇帝凭一己之力,绝不可能杀得了傅九卿夫妇。
可太后知道,这天下是皇帝的,太后贸然干预朝政,在文武百官心里,皇帝就会变成傀儡,大周天下还指望皇帝打理。
硬来,绝对不行!
龙威不可犯,皇权不可撼动。
这是太后的原则和底线,天下为重!
“哀家老了,帮不了月儿一辈子,也帮不了皇帝一辈子。”太后神色微沉,“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芳泽叹口气,不语。
傅府……
所有人都等在正厅里,生怕宫里传出什么坏消息。
管家急急忙忙的跑来,“回来了,回来了!”
傅正柏旋即起身,抬步就往外走。
“爹,你慢点!”傅云骁赶紧上前搀着,“仔细您的腿!”
傅正柏哪里顾得了这么多,疾步出了正厅,明珠和明影亦是焦灼的紧随其后。
府门口,傅九卿搀着靳月下车,“慢点。”
“相公!?”靳月轻嗤,“给点面子,我好歹也是女子军的统领,叫人瞧见了,真以为我废了,不知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傅九卿可不管这些,执意牵着她的手往府内走,“旁人说什么,同我有什么关系,与我有关的不过一个你。”
他走得小心,极力迁就着她。
靳月觉得,这次真的是……吓着他了!
“回来了?”傅正柏出门,神色慌乱的打量着二人,“皇上没为难你们吧?”
靳月摇头,“没有。”
“进去说!”傅九卿兀的又将靳月抱起,一路抱回了暖阁,将她搁在软榻上,这才面色稍缓的瞧一眼跟进来的众人,“主君来了消息,递到了皇帝的手中。”
傅正柏顿了顿,“是……催你们回去?”
“嗯!”傅九卿应声。
一瞬间,周遭落针可闻,安静得出奇。
“你们莫要这般神色,回去是势在必行的,留在大周等同质子,可能还会面临着生命危险,回到北澜……”靳月有些犹豫。
待回到北澜,主君怕是要立太子了。
“孩子还在北澜。”傅九卿说。
傅正柏苦笑,“此行万里之遥,得先保重自身。不过,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北澜七皇子的身份,委实不安全,早些离开也是好事。
“你们好好休息!”傅正柏抬步往外走。
靳月冲着傅九卿使了个眼色,傅九卿松开她的手,紧随傅正柏而去。
明珠和明影诧异,傅正柏都走了,这傅云骁怎么还不走?
二人面面相觑,心下有些狐疑,不知这傅云骁是不是欠揍的老毛病又犯了?
“有事?”靳月问。
傅云骁略带谨慎的瞧着明珠和明影,约莫也是怕挨打,低声嗫嚅着,“这不是、这不是媳妇跑了,没地儿找?想、想问个路,请五弟媳妇……指点迷津!”
这话,倒是把明珠和明影逗笑了。
“当初是你把人打跑的,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明珠笑了笑,“隔了这么久,保不齐已经与他人成了亲,估摸着孩子都有了!你不珍惜的人,自然有旁人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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