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行一怔,“伤得重吗?”
此前知道慕容珏受伤,谁也没当一回事,毕竟对方是个女子,定是少、将、军让着对方,才会让她有机可乘,可听得云中客这般认真的口吻,柳千行便坐不住了,“真的伤得厉害?不就是个女人吗?”
“有机会,你也去挨一脚。”云中客喝口水,若有所思的开口,“阿珏倒是还好,若是换做你,躺个几天不成问题。”
柳千行:“……”
悍妇!!
“这么说来,断不能让少、将、军再与那女人接触,否则成日打架,算怎么回事?”柳千行愤愤不平的将杯盏放下。
云中客宛若看怪物一般盯着他,半晌没说话。
“看、看什么?”柳千行摸了摸自个的脸,“我脸上有点脏东西?”
云中客摇头,“不是脏东西,是蠢东西!”
柳千行愕然:“……”
怎么张口就骂人?
“这事你少在阿珏面前叨叨,我先去探探底细再说。”云中客觉得,依慕容珏这冷淡的性子,若无人在边上推一推,怕是这辈子都讨不到媳妇。
慕容老、将、军为这事没少操心,军中的将士们也是如此,真真是太难了,还得操心他们主将的终身大事,生怕少、将、军一不留神,打一辈子的光棍!
“欸,你别乱来!”柳千行忙不迭拽住他,“这是京都城,是皇宫,是天子脚下,若是闯出祸来,谁都保不住你的!”
云中客翻个白眼,当即拂开他的手,“你以为我跟你一般,将蠢字写在脸上?嗤!”
“哎哎哎,你怎么又骂人呢?”柳千行急了。
云中客轻嗤,“我骂你了吗?”
“哎哎哎,你方才不是……”
“我骂你什么了?”
“你骂我蠢,你……”
云中客撇撇嘴,“这可不是我骂的,是你自己承认的。”
柳千行愣怔:“……”
恍惚间,好似被套路了??
瞧着云中客离去的背影,柳千行憋了一肚子火气,分明是个军医,嘴皮子却比说书先生还溜,经常辩得人毫无还嘴之力,真真是气死个人!
云中客也不走远,就在京都城内晃悠,只是无意间,倒是让他瞧出了点……不太对的东西。
比如说有些不安分的人,在巷子里商量着某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恍惚间好似提及了昨夜的行刺之事,等着云中客爬上墙头,打算听个仔细,对方早就作了鸟兽散。
所以昨夜的行刺是有预谋的,而且这些人还在京都城内,并未逃走。
这么一想,云中客便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此胆大妄为,到底想干什么?”他小声的嘀咕,只是这帮刺客竟还在城内游走,想想都让人后怕,麻溜的爬下来,赶紧回去告诉阿珏,这事若是冲着皇帝去的,得想个好法子才行。
关于城内的动静,慕容珏也派人做了调查,城内的确有人在蠢蠢欲动,昨夜那场行刺,只是个开始!
“我会让人去找。”慕容珏立在窗口,瞧着繁华的京都城大街,“皇上乃是大周的天,断然不能有所闪失,否则大周必乱!”
云中客犹豫了一下,“你是怀疑,南玥的细作?”
“咱们来到了京都城,细作也跟到了京都城,这并不奇怪。”
慕容珏神色镇定,“不过,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动,而且势力不小,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云中客神色担虑,“怕是要出大事!”
大批的刺客在京都城内出没,绝对是要出大事,许是在谋划更可怕的事情。
比如……让大周改朝换代,一想到这儿,连慕容珏都觉得不寒而栗。
京都城,暗潮涌动。
抓住的刺客,顽固不化,愣是没吐露分毫,缺口打不开,自然没办法问出东西,但若是能顺藤摸瓜的话,将这帮混账东西一锅端了,真真是极好的!
只是,要抓住他们,可没那么容易。
有组织,有纪律,跑得还飞快。
暗夜里游走的,除了牛鬼神蛇,还有这些见不得光的鼹鼠。
“阿鸾,你去哪?”齐韵儿问。
阿鸾吃过饭,就开始倒腾她那些东西,瞧着像是弓弩,然则却格外小巧,能掩于袖中,藏于暗处,白日里从御书房出来之后,她便将后院里的竹子弄倒了两株,瞧着像是削了箭。
“我没去哪。”阿鸾笑了笑,“我只是觉得昨夜的事儿太蹊跷,待会天黑了,我溜出去看看。”
齐韵儿有些心慌,“阿鸾,这件事由文武大臣操持,听说是交给了慕容少、将、军,你就莫要再参与其中了!阿鸾,这事同你没关系。”
“可是,跟姐姐有关!”阿鸾定定的望着她,“若是皇上有什么损伤,或者大周朝堂动荡,对齐大哥,对姐姐你都是致命的打击。
只有大周天下太平,姐姐的日子才能好过,就算不为姐姐想,也得为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博一个出路。”
齐韵儿依旧不肯松手,“以后的事情,谁能预料,眼前……姐姐不能让你趟这浑水,阿鸾,行刺事件不是小事,若是受到牵连,其祸不小!”
“姐姐放心,我有分寸。”阿鸾拂开她的手,“姐姐别再只看眼前,眼前那么多的宫妃,你哪里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后宫,只有孩子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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