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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从未用过心,因为一直自以为是!
    就好比,宋宴!
    他动过心吗?
    动过……
    在靳月穿着薄纱,坐在烛光里等着他进门的瞬间,在他将她抱起,想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之时,他将她放在了心里。
    可他太自负,在听到母亲那番话之后,固执的认为,她靠近他、魅惑他,是为了那对狗男女而前来报复。
    即便不是报复,也是存了别的心思。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相信过她,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想法,去揣度她所谓的「图谋不轨」和异心,可是看到她那寡淡的神色,他又满心的不忿与不甘。
    为什么,自己付出了真心,她却不为所动?
    哪怕,她露出一个吃醋的表情,哪怕她耍点小心思,他都觉得那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因为母亲看到父亲,总是满面笑容,恨不能黏上去。
    可靳月不是,她永远是那么淡漠疏离,仿佛谁都走不进她的心,仿佛她真的是没心没肺的杀人工具,这种认知,让宋宴的自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试问,整个京都城的名门闺秀,哪个不想嫁入燕王府,做他的燕王妃?
    “小王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靳月本就不善言辞,自然无法解释,关于宋宴的态度转变,她是有感觉的,似乎自从那一夜之后,他对她就忽冷忽热,甚至无视她的存在。
    这在以前,是绝对没有过的。
    靳月想过问题的所在,多半是因为她身份卑贱,上了他的床榻,被他误以为想要攀龙附凤,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尽量的与他保持距离,免得他再误会。
    “误会?”宋宴不觉得那是误会,这是事实。
    靳月眸色闪烁,不敢直视他的容脸。
    他不知,他是她心里最大的秘密,不是不愿靠近,是不敢!
    将卑微刻在骨子里,奴才的身份,是她这辈子都甩不开的心里包袱。
    “好自为之!”宋宴拂袖便走。
    靳月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她不懂,他为什么又生气了?她到底哪儿惹了他?不懂,真的不懂。
    未曾经历过情与爱的懵懂少女,只懂得一腔孤勇,不知身后的万丈悬崖。
    她不懂,原来爱情,是需要回应的,没有回应的独角戏,注定不会长久。
    司云第一次看到靳月,是她覆着轻纱走出燕王府。
    只一眼,司云便拧起了眉头,总觉得这背影……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让人瞧着心里不舒服,心里闷闷的,有点想哭。
    瞧着那抹身影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司云愣在原地很久很久。
    进了宫的时候,她亦是没能回过神,总觉得这心里空落落的,空得生疼。
    “那感觉,就像是见着了阿鸾似的!”
    司云鼻子泛酸,“大概很久没见过这般动作利落的女子了,真真是好样的。”
    齐韵儿端着杯盏的手顿了顿,“像是见着阿鸾似的?”
    “是啊!”司云苦笑,“尤其是背影,脊背挺得笔直,动作潇洒而利落,整个人从内至外,英气勃发。”
    齐韵儿叹口气,“甚少见过你,这般夸赞一个人。”
    “这次,是真心的。”司云说,“就是可惜了,是燕王府的人。”
    齐韵儿没说话,一句「燕王府」的人,便足以让她对隋善舞,更加憎恶,好半晌,她才低低的开口,“燕王府,也不全是腌臜东西,总归也有几个心里存了热气的。”
    这话,司云不敢接。
    她只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歹竹出不了好笋。
    “太后?”司云敛眸,“您……”
    齐韵儿低低的咳嗽着,颤着手放下手中杯盏。下一刻,她伸手捂着心口,面色微白。
    “芳泽!”司云疾呼。
    芳泽当即反应过来,二话不说便将梳妆台上的药盂拿过来,倒出了几枚药丸,快速递了过去,“太后娘娘,药!”
    司云递水,“水!”
    吃了药,齐韵儿便躺在了床榻上休息,整个人恹恹的,瞧着好似去了半条命。
    “是我提及了阿鸾的缘故?”司云垂着头,满面愧疚,“太后娘娘,我……”
    齐韵儿摇摇头,“同你没关系,哀家这身子骨,自己心里知道,就是还没为慕容家申冤,哀家闭不上这眼睛,死也不甘心。”
    所以,不能死。
    隋善舞都还活得好好的,她齐韵儿还没亲眼看到这贱人的下场,来日到了下面,如何面对阿鸾?所以,不能死,得好好活着!
    活得比隋善舞更好,更高高在上,永远压她一头。
    “虽然当年的事情,没能查出来多少眉目,但是慕容珏和阿鸾死后,燕王便极有预谋的接掌了慕容珏的一起兵权,这里头就有些猫腻。
    此后,燕王还不断追杀慕容家的旧部,就从这一点而言,那些旧部绝对知道点什么。”司云叹口气,“可惜,没找到柳千行。”
    当年,慕容珏的亲随。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继续找吧!”齐韵儿闭了闭眼,面色苍白。
    见状,司云与芳泽徐徐退出了寝殿。
    “太后娘娘心里苦!”芳泽低声说。
    司云立在檐下,“我知道,她压着事,熬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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