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倒好,如今打死了他,还要在这儿装作清清白白的样子,真是好清白啊!”
魏青山脸上一阵青白。
屋内,容锐章时不时咳嗽着,看着外面的情景,目光阴翳:“去给魏卿卿传消息了吗?”
“去传了,她若是想救下魏青山父子,唯有来求您。”小厮笑道:“毕竟真正打死陈安的人,可在您手里。”
容锐章冷笑,就算容彻来插手,也只会惹得一身腥,他就不信魏卿卿这次能逃得过他的手掌心!
“相爷,人来了。”
说着,就见魏卿卿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见到魏卿卿过来,陈康直接愤怒的指着她呵斥:“来人,给我把这以色惑人的妖女抓起来!”
魏虎气得差点跳起来,但还不等他张口,一直默默忍受着羞辱的魏青山竟先朝陈康呵出了声:“什么叫以色惑人,分明是你儿子龟迷心窍,处处为难我女儿,我女儿处处忍让避让,如何她就成了妖女?
陈大人既是朝廷命官,是百姓父母,更该教导好自家子孙,如何到头来却污言秽语将错误归咎在卿卿一个无辜女子身上,这是何道理!”
魏青山素来温言细语,极少有这般咄咄逼人的时候。
魏虎都忍不住侧目,陈康被噎住,紧绷着脸沉沉看向魏卿卿:“这一切因她而起,褒姒赵飞燕之流,亏得魏大人还有脸维护。既如此。我不怪他,今儿就拿你儿子的命偿我儿子的命吧!”
“来人,把魏虎给我当场活活打死!”
陈康直接下令。
魏青山浑身如被抽了筋骨一般,瘦弱的身体就要往后倒去,却没想到一只柔弱的小手却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稳稳扶住了。
“卿卿……”
魏青山看着面不改色走到身边的女儿,声音嘶哑,魏卿卿心疼不已,但现在不是心疼的时候。
“爹爹别担心。”魏卿卿看了看跪在地上还倔着脖子的魏虎,跟倒在一侧没了声息的陈安,心沉了沉,看向陈康:“陈大人是否只要我二哥一条命,不要真相,也不要陈家的名声,任由外人给陈家扣上一个枉顾皇寺尊严的帽子?”
“妖女,你到底想说什么?”陈康只恨不得吞了魏卿卿才好。
魏卿卿目光一转,直接对上了正在里间的容锐章阴鸷的目光:“今儿丞相爷竟然在场,不如让他帮忙,清查此事。丞相爷少年英才,能得圣上宠眷至今。可见其能力非凡,想必处理这样一桩简单的杀人案,不难。”
容锐章目光愈发阴冷,魏卿卿这是想做什么,把自己拖下水么?就不怕自己直接定了魏虎的死罪?
还不等容锐章应话,就听另一道声音传来:“正好,空见大师也愿意来为陈公子超度,这段时间,想必够锐章侄儿解决此案了。”
容锐章见容彻出现,眼角浮起丝不屑,他正迫不及待等容彻沾手呢。
“侄儿今儿身体不适,不然定当替魏家做主……”
什么叫替魏家做主?陈康一听便急了,可容彻却道:“锐章侄儿小小年纪便能坐到丞相的位置,想来一点头疼脑热难不倒你。否则皇上如何会这般重用于你?”
容锐章脸色难看,不涉俗世的空见大师居然也开口道:“皇上英明神武,必然不会看错人,贫僧今日会做个见证,如若丞相爷能查出真相,贫僧等必然如实禀奏圣上。”
容锐章的心算是彻底沉到了谷底,空见这话,分明就是在威胁他。
今日他但凡有所偏差,空见一番话传到皇上耳朵里,朝中那些一直与自己不对付的老顽固必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容锐章再看魏卿卿,见她一脸镇定,就知道她跟容彻肯定是合伙把自己给算计了!
但不知为何,容锐章想到这一点时,心底最先冒出来的,居然不是愤怒,而是恍然,曾经的魏卿卿也总是这样站在自己身边,替自己铲除一个个异己的,可如今她身边的男人,却换成了别人……
“魏卿卿……”
容锐章想叫住魏卿卿,魏卿卿却只朝陈康行了一礼:“陈大人,臣女身为女子,不便参与,就先告退了。”
陈康见大相国寺插了手,知道今日谁也不敢包庇了谁。便只甩袖一哼,阴沉着脸让人抬着陈安往容锐章在的厢房去了。
“二哥……”
魏卿卿上前假借替魏虎擦拭额角被打破的血,低低嘱咐:“一会儿全听容二爷的。”
“为何……”
“二哥若不听,我便投湖死了算了!”
魏卿卿直接沉着脸威胁他。她知道魏虎的倔脾气,而容锐章却狡猾奸诈,万一诱使二哥这个愣头青傻傻的一口咬定是自己打死了陈安,容彻怕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他。
见魏卿卿以死威胁,魏虎虽然不忿,但到底还是咬牙应下了,魏卿卿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今日她竟在容彻面前暴露了……
“主子,容二爷这边只怕是瞒不过去了。”走在后山的桃林边,黄迎担心道。
魏卿卿闷闷嗯了声,心底琢磨着容彻的目的,还没琢磨透,就听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等她回过身,黄迎已经挡在她跟前替她拦住了那个猛地冲出来要抱住她的男人。
男人一身破烂衣裳,脸上还有疮痂流脓,披散的脏乱头发下,一双急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魏卿卿,还不断的要朝她扑过去:“美人,让我亲一口,摸一下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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