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两?”容锐章知道每月府上开支大,但没想到要花这么多银子。
“这几个月老夫人和大小姐,加上文姨娘每月吃的血燕窝,便是四五千两,老夫人个大小姐一个月四套玲珑坊的锦服,加两套首饰,也不下千两,文姨娘要办花卉,光是买花就花去四五千两,还有文姨娘的文房四宝,加上文姨娘前阵子买了不少的珠宝还当了一家铺子……”
“行了!”
容锐章头疼的打断琉璃的话。他实在不愿意沾这些金银,更别说斤斤计较了,但现在琉璃胆小撑不起事,文姨娘也不沾金银俗物,只得他自己出手。
“明日开始,老夫人院里的用度改为两百两,大小姐院里五十两,文姨娘五十两,其他姨娘一个月五两银子。”容锐章大手一挥,直接定下了固定的支出。
一旁老夫人和容金宁院里派来打探的下人们听着,嘴巴都张大了,几千变为这几百几十两?其他姨娘一个月五两?那还不如府里的管事大丫环呢。
容锐章却顾不上这么多,他现在心里盘算的,只有银子。
等处理完这十万银,他一定要第一时间将手里的铺子全部收回来,交给信任的人好好打理!等他成为天子近臣,他还用担心这几万几十万的银子?
没多久,容金宁便撒泼打滚的哭着跑来了。文姨娘也托着还生病的孩子,脸色苍白的跟了来,回来的龚常更是一脸紧张:“爷,老夫人说,她院里的都是她的陪嫁,不许奴才动。”
“二弟,我院里的也是我的陪嫁,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你的亲姐姐,你就这么缺钱不成?哎哟,我的命好苦啊,我怎么有一个这样的二弟……”容金宁撒泼打滚。
文姨娘也白着脸想往前凑:“相爷,这些东西,都是妾身给女儿留的……”
文姨娘话未说完,就被容锐章一眼给瞪了回去。
文姨娘最近怕极了容锐章,被他瞪了一眼,整个人都缩了一下,揽着孩子嗫嗫站在一侧,半点没有之前的高雅之态了。
容锐章看她如此,深吸一口气,才没让自己发脾气,只沉沉盯着容金宁:“你再敢闹,明日我就把你嫁到百里之外去!”
容金宁果真被吓住,她可不想再过以前那种日子了。
琉璃这才去点了点东西,回了容锐章:“应该够十万了。”
“龚常,您亲自押送去银宝庄。”容锐章已经细细查过这容锐章了,果真是十分有信誉的地下当铺,背后靠着的。更是某位皇族,所以根本不必担心自己的银子会被坑了。
想到这儿,容锐章心情好了些,只眼角瞥了瞥容金宁,起了别的心思。
如若将军府迟迟不肯娶了她,她跟魏琼威的丑事已经闹大,与其继续留着他,不如将她远远打发了,也省的外人再对他指指点点。
四更时分。丞相府一箱接着一箱的沉甸甸的珠宝,终于全部都运了出去。
而此刻看似寂静的大街上某处,容彻靠坐在床边,眼睛合着仿佛睡着了一般。
终于回京的阿鲲在他身侧低声道:“爷,已经有动静了。”
“都准备好了吗?”
容彻眼皮掀开,泛着森森寒芒。
阿鲲点头:“太子正缺银子呢,知道容锐章要运这么一大批财物出来,早就带人在银宝庄附近候着了,而且奴才照您的吩咐。
今晚才将这件事让太子知道。太子最近养的几位美妓都花了他不少银子,以他的智商,他肯定会先想着自己截下这批财物预留给自己一大部分私银,所以今儿他来,多半没叫任何追随者知道。”
“嗯,去办。”
“是。”
阿鲲应下,立即就悄悄潜出去了。而容彻坐在黑暗中,静静想着那晚魏卿卿那委屈的眼神,她要利用自己替她报仇么?小丫头心眼不少,还用在了自己身上。
容彻唇瓣浮起些许笑意,也好,她肯利用自己,至少说明她愿意跟自己结为同盟不是?
想到这儿,他眼底的笑意更深,重新合着眼继续靠在窗边等消息了。
龚常仔细的带着人出府,即便是晚上,押着这么多东西,他也不敢有半分的掉以轻心,但谁也没想到,刚到银宝庄,就被一群兵给团团围住了。
这也就罢了,谁知那领头的,会是「突然」夜巡的太子?
这边……
距离银宝庄不远的地方,魏琼威已经大摇大摆的从陈三娘跟那穷秀才住的院子出来了。显然,出来后他心情好了不少。
他正准备回将军府去,忽然听到前面一大片骚动:“前面怎么了?”
“好像是丞相府的下人运了一批财宝出来,被太子爷撞见了。”外面等候的小厮早就打探清楚了,殷勤笑道。
“丞相府的下人?”
魏琼威了然冷嗤,他这个姐夫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丞相府的下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私自偷运里头的财物出来,除非是容锐章自己。
这么大一批财物,莫非是阿姐的嫁妆?
想到这儿,魏琼威立即朝那热闹赶了去。
而此刻暗处,兰芷拦住了要上前动手的人,想到什么一般。微笑:“去他回将军府的路上埋伏!”
魏琼威尚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黄雀在后,等瞧过龚常被太子以偷卖主子财物为由,直接一顿鞭子抽打得没气儿了以后,才跟太子言明了这些财物都是自家阿姐留下的嫁妆,气得太子半晌没说话,才怡然自得回去了,却在半路被人直接一麻袋套头,生生打断了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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