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们散去后,大房的庶子庶女们纷纷登门来请了安,魏卿卿也一一给了封赏。
等到见完这些人,天都已经黑了。
“累了?”
洗漱过后,魏卿卿额头沁着细汗,任由容彻将她揽在怀里慢慢调整着呼吸。
魏卿卿累的眼皮都懒得睁开,便假装睡着没搭理他。
容彻也不急,笑道:“明儿我要出去一趟,我交代过母亲,你去她身边待着,等我回来。”
“二爷把我当瓷娃娃了不成?”魏卿卿笑,她知道容彻此举,是担心有人趁他不在过来找麻烦,但她总不能一辈子躲着。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容彻的语气忽然凝重起来,魏卿卿不明白他的心思,便由他抱着。
两人说到后半夜,容彻固执的厉害,魏卿卿无奈,只得答应明儿去国公夫人那里,容彻这才放心睡下了。
但这夜,容锐章是怎么也睡不着。
他终于查清楚,为何四皇子忽然不见他了,原来是四皇子身边的那个山羊胡子幕僚羊大仙使的诡计。
可这会儿,容锐章却忽然发现,他身边居然连商量主意的人都没了。
自己的人都去哪儿?
刘全福生死不知,龚常被打死了,曾经几个说得上话的幕僚好似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如今就只剩下了他自己。
“相爷?”
正想着,门口传来小心翼翼试探的声音。
容锐章抬起头,就看到了自己另一个妾室,但容锐章几乎都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了,也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入的府,更不知道她在府里跟谁交好,若不是她眼角下的那颗美人痣,他只怕都要以为这是个陌生人。
来人似乎也察觉了他的犹豫,温婉行了礼:“妾身江氏,见过相爷。”
原来是江氏……
容锐章想起来了些许,江氏好像是他有一次喝醉了酒时宠幸的,不过江氏模样寻常,人又安静,所以没多久他就把她给忘了。
但性子安静这一点,容锐章现在似乎十分需要,便招了手让她进来了。
江氏进来后,也没有多说什么,上前给容锐章倒了茶,细心拿了团扇站在他身边替他扇着风。
徐徐凉风。让容锐章浮躁的心都跟着镇静了下来,对江氏的好感也增了不少:“你来做什么?”
“妾身是听闻相爷最近休息不好,心底很担心。妾身知道妾身身份卑微,不配关心相爷,妾身只是想尽绵薄之力。”
江氏的声音很轻,很平稳,柔柔的,吹到人心底,舒服极了。
容锐章想起曾经的魏卿卿,她也总是如此,让自己的心慢慢宁静,可是昨晚和今晚,她都承欢别人身下……
想到这里,容锐章心底一股燥热涌过,想也没想,抱起江氏就往浴房而去。
起伏的水声,打破了这寂静的夜,容瑞章意乱情迷,却完全没看到江氏那隐藏在黑暗里沉默如水的眼睛。
第二天,容锐章就让开始让江氏一个人打理后宅了,而方子蛟也不得以,登门提亲了。
不管容金宁怎么不愿意,容锐章都一口答应了,章老夫人也没有反驳的权利,毕竟还有一个章娇在。
魏卿卿一整天都陪在国公夫人身边,直到傍晚容彻回府。
但魏卿卿刚回到绾秋院,就听阿鲲说。容彻去了乐舞的院子。
“是棠儿又发高烧了,这次病的不轻,一直喊着要见二爷,所以二爷才……”
“无妨,二爷今晚该是不回来用晚膳了吧。”魏卿卿淡淡问阿鲲。
阿鲲看着她,咽下后头的话,点了点头。
“那你也退下吧。”魏卿卿说罢,就叫人摆了膳,吃过之后,便只留了兰生兰芷伺候,自己则倚靠在临窗的椅子边看书了。
郭庆来时,魏卿卿已经等候了半个时辰。
郭庆看着而今的她,笑了笑:“当国公府的少夫人,可比做魏府的四小姐好多了吧?”
魏卿卿听出他这是讽刺,瞥他一眼,才问起外面的情况。
“如你所料,那羊大仙果真十分在乎醉红楼的小翠,一听容锐章的人要赎走小翠,立马就想到是不是自己跟小翠的事被容锐章发现了,容锐章想借此控制他,便先下手为强,在四皇子耳边吹了风。”郭庆道。
“四皇子即将迎娶李御史的女儿,容锐章答应的十万两又迟迟不送来,他约莫也想借此给容锐章一个下马威了。”魏卿卿浅笑。
郭庆挑眉:“不过照我看,四皇子不会真的舍弃容锐章。”
“当然。”魏卿卿合上手里的书,语气微凉:“容锐章是个圆滑之人,他只要肯放下架子。四皇子那样的,取代羊大仙成为四皇子的心腹也是迟早的事。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四皇子彻底的舍弃、或是视他为敌!”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你去见章娇。”魏卿卿舒服的靠在椅子上,一想到现在丞相府一团糟,她的心情就很好:“告诉她,让她想办法搭上四皇子的亲事。”
“这招够损。”郭庆嘿嘿笑看着魏卿卿,抱着剑道:“不过似乎不太够?四皇子会因为容锐章要塞给他一个私生女,就彻底疏远这个权臣?”
“这当然只是个开始。”魏卿卿看着郭庆,眼神微闪:“你知道为何这么不招皇上喜欢吗?”
郭庆想了想:“是因为他太蠢,屡屡惹了皇帝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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