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魏卿卿,都惊讶的差点站起身来。
陶鱼抬头看了看魏卿卿,才忍住哽咽,道:“大爷让奴才瞒着这件事别告诉府里的人。尤其是夫人和老夫人,但是长公主她还嚷着要杀了大爷,以前这些事都是二爷去处置的,奴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寻来了这里。”
兰芷担心的看向魏卿卿:“是大爷房里的事,您插手怕是不合适,奴婢先让人传话给二爷吧。”
“嗯。”魏卿卿点头,又看着地上摇摇欲坠的陶鱼,想了想,转头拿了容彻留给她的腰牌给陶鱼:“你去请大夫,御医不合适,城里还有一位行医多年口碑不错的李大夫,你悄悄领了他进府便是。”
“多谢少夫人。”
陶鱼感激的朝魏卿卿磕头。
魏卿卿知道自己也做不了太多,兄嫂房中事,不是自己这个刚进门的弟妹能插手的。
好在很快兰芷就把容彻找回来了。
容彻没有回绾秋院,而是直接去了容海那里,等到天色将黑回来时,他眉心的愁就没化开过。
魏卿卿泡了荷花茶给他,也没打算多问,却听他道:“是长公主那个相好,不知道怎么的,又悄悄找了上来,秦凉野办事也太不牢靠了。”
魏卿卿见他居然直呼六皇子的名字,眼睛眨了眨,把上次听到的六皇子要替长公主保护安置那个男人的话说了。
容彻听罢,一声冷笑:“那个男人还需要保护?她真是猪油蒙了心,她真以为当年是大哥轻薄了她。才害得她不得不离开病危的皇后非嫁给大哥不可么?”
魏卿卿听着,这好像又是一段自己不知道的宫闱秘闻。
不过不等容彻继续说下去,又听人说六皇子登门了,要见容彻。
“来得正好。”
容彻一身的戾气,起身就要往外走。
魏卿卿竟有些担心他替容海气不过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说到底,长公主再有不是,那也是皇族,是任何人羞辱不得的皇家人。
“二爷。”魏卿卿叫住他:“夜深了,早些回来歇息。”
容彻回头,便见魏卿卿担忧的目光,一下子明白过来,心底那口郁气顿时散了不少:“晚膳不必等我。”说罢,便提步走了。
魏卿卿哑然,看样子今儿六皇子是讨不着好果子吃了。
兰芷过来,道:“那棠儿怎么办?”
“你亲自走一趟老夫人那里,便说二爷的意思,要接棠儿回来用晚膳。”魏卿卿说罢,便叫人去摆晚膳了。
“小姐,您当真不介意吗?要奴婢看,干脆不接他来算了,左右二爷也不回来用晚膳了。”
兰芷现在是死心塌地跟着魏卿卿,自然事事为魏卿卿着想。
在她看来,乐舞留下棠儿,就是为了以后方便回到二爷身边来,毕竟有儿子在。
二爷难道还能真狠得下心在棠儿哭喊着要亲娘的时候,将他亲娘远远送走?
魏卿卿瞧着想得不少的兰芷,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对二爷就这样没信心?”
兰芷见她都明白,更忍不住问她:“难道小姐很有信心?”
“行了,去办你的事。”说不上多信任,但在容彻对乐舞的态度上,她是清楚的。
如若他真的要跟她有什么首尾,根本不必等到今日,再看乐舞在他面前矜持的态度,也知道他们根本没什么。
与其费那些功夫去妒忌,不如好好报她的仇。
就算日后他的心思放在了别的女人身上,她想她也可以守着自己的角落安度余生,如若他和他的女人容不下自己,她也能及早放手,守着她的金山银山去过逍遥日子。
魏卿卿想得透彻,所以即便现在对容彻有心动,她也会小心而克制,不会如前世对容锐章一般。爱得毫无保留,失去了自己。
棠儿接来的时候,明显很高兴,虽然有些胆怯,但大大的眼睛扑闪着迎着魏卿卿的微笑时,是藏不住的欢喜。
“这是什么?”
吃到一半,棠儿忍不住分心瞧着院子外命令的琉璃夜明珠问,问完,立即意识到「食不言」的规矩,顿时吓得筷子也拿不住,嗫嗫的要站起身准备挨训。
魏卿卿看他这样,实在怀疑他之前是过得什么日子。
可他跟亲娘在一起,又能受什么委屈?
“就是两颗照明的珠子,很好看吧,可惜只能挂在门口。”魏卿卿浅笑,佯装没看到他的紧张一般,还问他:“我倒是想挪到屋子里当照明灯,也不知你爹爹会不会同意,回头等他回来,我们问问他?”
棠儿听着魏卿卿的话,悄悄看了看她,见她放下碗筷在喝茶,眼睛只望着外头的珠子,似乎并不在意他坏了规矩,才慢慢平静下来,悄声道:“少夫人想把珠子挪到屋里来?”
魏卿卿点点头,又问他:“不好看吗?”
“好看。”棠儿的眼睛又变得亮晶晶的。
魏卿卿笑了笑。不再多说,只等他吃完饭,又让人拿了些厨房自己做的糖葫芦来:“我们一人吃两颗,晚上吃多了要长虫牙。”
兰芷只觉得头顶飞过一群乌鸦,亏您还是少夫人呢,半夜偷偷吃糖葫芦,还怕坏了牙?
不过再看棠儿,仿佛找到了玩伴似的,眼睛落在魏卿卿身上时。
总是闪闪发光的,直跟魏卿卿玩到困得睡在嬷嬷怀里,才被抱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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