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卿挑眉,她果真猜中了。
“朝廷为何一直防着国公府?”这是魏卿卿最不理解的。
魏家大房最出息,老国公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这么多年却不得不一直在外。
容家长子远远赶去塞北,容家次子被迫放弃权势赋闲在家,堂堂国公府,到现在竟无一个小辈生养出来,这是要绝了国公府后代的样子。
提到这个问题,容彻的眼神又深了几分。马车正好停下了。
阿鲲的声音传来:“爷,少夫人,到重阳楼了。”
“嗯。”容彻笑看着魏卿卿:“大哥也在,走吧。”
魏卿卿也不再追问,她想,等容彻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跟自己说。
出了马车,魏卿卿刚下来,就撞见了正一瘸一拐从马车上下来的魏琼威,而魏琼威旁边,是另一个一瘸一拐而来的徐昌。
徐昌跟魏琼威现在是见面便红眼的仇家了。
徐昌的腿是因为容锐章断的,魏琼威是容锐章的小舅子,他自然也恨上魏琼威。
“夫人,走吧。”容彻牵起魏卿卿的手,浅笑道。
魏卿卿看了看他,眨巴下眼睛,便随着他大步流星的从徐昌和魏琼威跟前走过去了,气得魏琼威跟徐昌是敢怒不敢言。
“阿鲲。”上了二楼,容彻吩咐了阿鲲一句。
阿鲲会意,停下来,等着他们进了房间,才回头看着两个拄着拐杖互不相让的魏琼威跟徐昌二人从门口挤了进来,直接弹出手里的小珠子打在魏琼威的拐杖上。
魏琼威失去平衡,自然伸手去抓徐昌,徐昌也没站稳,往后一屁股蹲跌出了门外,惹得大堂里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这可真是不巧了。我手滑了。”
魏琼威虽然不是故意,看看徐昌出丑,乐得直接笑出了声来。
徐昌脸色发青,看着施施然离开的魏琼威,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一侧小厮劝道:“公子,咱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
徐昌阴鸷的把小厮一推,恨恨看了眼自己的拐杖,再看离开的魏琼威,一声冷笑,直接招了小厮过来附耳低语几句。
小厮吓得浑身直哆嗦:“公子,这不好吧,万一叫人发现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徐昌扫了眼大堂里还在讥笑的人,咬着牙就继续往里去了。
阿鲲瞧见徐昌的反应后,直接就让人悄悄跟住了徐昌。
房间里,魏卿卿刚进来,就看到了正坐在窗边跟闫阮对棋的容海,魏浔也在,而且魏浔也明显看出了闫阮对容海和对自己的不同。
魏卿卿看了眼容彻,容彻负手瞧她:“如此安排不好么?”
“自然是好的。”
早些让大哥看清闫先生的心也好,只不过秋闱在即,也不知道大哥会不会受刺激。
容彻过去,打发了魏浔出来,留她们兄妹说话。
“大哥近来可好?”魏卿卿问他。
“很好。”魏浔目光复杂的瞧着魏卿卿,旋即心底才一叹,他一个大男人,想得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女子长远:“小妹。我明白你的心思了。你是为了魏家好,为何我好。”
“大哥当真舍得下吗?”魏卿卿又问。
魏浔朝她一笑,而后才站在窗边看着街上行人,浅笑:“舍不下又如何?我有自知之明,也不想强人所难。先生今日特意让我观棋,便是要我死了这条心,既如此,我何必纠缠不休,既恼了人,也失了分寸。”
魏卿卿看着他如此豁达,也终是松了口气,问起他关于秋闱的事来。
提起这件事,魏浔眼底才算有了些光彩,而且他意外发现,自家小妹对于文章的见解,更有一番意思。
屋内,容海看着外面相谈甚欢的二人,笑起来:“魏浔倒是难得豁达之人。”
“他陷得不深。骨子里又清傲,自然该收心就收心了。”闫阮笑起来,容海却深深看向了她。
“你就不必操心我了。”闫阮知道容海的意思,他希望自己也能如魏浔这般及时抽身,但她的心早已放在他身上了,如何抽得回来:“我只教魏浔一年,教完就走了,不会碍着你的事。”
“阮儿,是我欠你的。”容海歉疚的笑。
闫阮却比他淡定,依旧稳稳拿着棋子布着局:“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你是你,我是我,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喜欢我,是你的事,互不相干。”
落子,闫阮赢了容海。
容海笑起来:“你又赢了,这次你想要什么?还是继续攒着你的愿望?”
两人少年初遇时,心高气傲的闫阮便以棋局挑战容海,两人不管谁赢了,都可以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容海在娶长公主那一天,用他所有的赢的条件,换了闫阮放弃自己。但自此之后,他再没赢过闫阮。
闫阮笑笑,仿佛没有想起曾经一般:“到现在为止,你欠我二十八局了,全部攒着。等我日后再找你兑现。”
闫阮说完,便出去了。
“大哥对长公主还没死心么?”容彻问他,并将今日宫里的事说了。
“长公主太过单纯,不知世事险恶。”容海并不怨长公主,只是,他还不曾死心。
容彻见他如此,也不再多劝,只吩咐上了饭菜开始用膳了。
而这会儿楼下。
魏琼威在雅间里见过太子手底下的几位大臣后,明显高兴的很。但他并不知道他爹已经暗中换了支持的人。
--